雖然錢歆瑤并沒有搞清,這一百萬石精鋼韓絳這邊的鋼坊要許多年才能存夠,更不清楚這樣的船根本進不了運河,也不可能開到金中都的護城河里去。
不重要,重要的是,錢歆瑤比劃了一下澡盆那么粗的口徑,她已經確信這就是真理。
好奇寶寶進入了瘋狂提問時間。
舒州。
宛城軍確實兵臨城下,擺足了攻城的架勢,北邊有淮南西路各軍,南邊有江南東路水師停在江南了。
舒州城內,來自臨安的刑部判案高手,還有淮南西路的捕快,以及宛城這邊的一隊馬。
韓絳的提醒宛城軍的陳賅已經接到,并且作了一定的調查。
趙范帶人找到了一個院子,門前的樹此時剛剛枯死。
“沒有內賊,這事不可能辦到,事實上,這事極簡單。”陳賅已經搞清楚的一切,他推理出全部的過程。
“這里有兩個完全相同的院落,后一個是臨時改建的,門前的樹都是找一個一棵相似的挖了過來臨時種上,這幾天時間過去,這臨時種的樹已經枯死。其余的不用我說了吧。”
確實不用了。
在場的除了少數腦袋實在不好用的人之外,其余的都能明白。
這真是玩出一出非常巧妙的障眼法。
兩個院落并不在一處,還相隔了一條街。送來的飲食是從舒州的酒樓訂的,連同許多酒壇子要拉上好幾車。
而半道上車軸壞了,請宛城軍當時在這邊的人去幫手搬過來。
前前后后,也就是一柱香時間。
并沒有人把錢箱搬走或是調換,只是利用這街的幾條小巷讓宛城軍的人走錯了院子,一個一模一樣的院子。
來自淮南西路的一位資深捕頭上前:“小的敢問一句,這事內賊是誰,宛城軍留在院中的人何在,前來送飲食的人何在?都跑了,是誰能同時在兩邊都安插人呢?小的不解,這事小的也不敢說是誰搞了鬼。”
這話說的不好聽了,意思是宛城軍可能作了這個局,賊喊捉賊。
陳賅都沒有開口,打了一個眼色,趙范上前:“敢問,這個院落前些天有何人入住。”
有舒州的小吏站了出來:“在十天前,這院子掛了白,請了和尚前來作法事。”
趙范再問:“那里的和尚?和尚那一天離開?走的時候,可是隊伍很長,可運有什么物品。”
“有,和尚不少,卻只有兩輛板車,上面是布施的一些糧食,還有油。沒有箱子。而且也是在你們來到舒州之前一天就離開的。”
趙范第三問:“可有人夜間搬運,這可不是小數目。僅說六十萬兩銀子,每只銀箱最多裝二百斤,加上那些金子,至少二百只箱子。而這個院子雖然一模一樣,卻沒有找到半點贓物,運這些箱子,加上銅錢,絲帛,沒有一百架馬車跑一次,是運不完的。當真夜巡的沒有見到半點動靜?”
舒州的小吏懟的很硬:“沒有,這一切也只是你們的猜測,小的沒有聽說誰半夜用馬車運輸,也沒有許多人走動過。”
趙范氣的不輕,他知道若沒有舒州這邊的官府暗中幫助,這么多錢箱根本就不可能運走。
許堪,就是許杰的四叔公,身為淮南西路運轉使,此時站了出來:“不要急,這案在查。宛城軍在查舒州,那么舒州也可以查一查碼頭,雖然說宛城軍的船沒有離開,但后來又來了這么多人,這么多船,幾百只箱子還是能藏的住的。”
趙范年輕,真的急了。
游九功上前一拱手:“許轉運使說的好,那咱們便慢慢查,我宛城軍四萬大軍的吃喝,有勞了。你淮南西路廬州所屬各軍,管好自已的部下,若有一人越線,那么招安之事便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宛城軍一定會來淮南西路討一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