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樓。
韓絳坐在頂層包廂內宴請一位秘密來到臨安的客人,表面上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使團隨從,可身份上,他現在是金國漢臣當中大人物。
因為他是李師兒的次兄。
李鐵哥。
“絳兄,我們大金皇帝很不高興,關于宛城軍被招安的事情。不過這事與我無關,我也沒興趣,只是告訴你一聲。你在意嗎?”
韓絳哈哈一笑:“除了錢,你認為我會在意什么?”
李鐵哥相信韓絳的話。
韓絳為了布匹的生意與宋國宗室死磕連金中都的人都知道,韓家在意的是權勢與財富。
李鐵哥問:“高麗開城的胡椒苗那事,你知道不?”
韓絳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我不但知道,還安排人去打探了細節。這事不復雜,只是利用人的貪婪心理,而且有人在推動此事。我初步懷疑高麗的崔家也是其中一個參與者,但最終被人背叛,真正的獲利者會是誰呢?”
聽韓絳這么一說,李鐵哥不由的換了座位,從韓絳的正面坐在到韓絳的側面:“是誰?”
韓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但可以推測。”韓絳換了一個說法,李鐵哥興趣更大了。
韓絳開始講故事:“你看,有一條船,至少有一條船,很大的船離開。這是我得到的消息。”李鐵哥不由的插嘴:“那是我家的船,裝滿了錢,還有金銀。那條船是三年前宋國給我們金國獻禮的時候也把船留下了。”
韓絳微微的點了點頭:“看,很大的一條船從高麗的開城離開,接下來能去那里,一條船上的水有多少,你查過嗎?”
李鐵哥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查這么細。
一張紙推到李鐵哥的面前,上面是高麗語。
“看不懂了,我連金文和漢字都沒有認全呢。”李鐵哥只是叫苦。
韓絳說道:“這是從高麗那邊打聽到消息,這條船上并沒有在開城補給,也就是說,這船上原本的水和食物就是全部,有多少?”
這個李鐵哥知道:“不多,最多就是比往返武清碼頭與開城碼頭再多五成的。”
韓絳問:“那么,能走多遠,或者有接應,有專門運食物和水的船,能走多遠。在楚州、明州、臺州、泉州,我全部派人去秘密調查了,沒有。”
李鐵哥用力一拍大腿:“還有一個地方,福港。”
韓絳大笑:“你認為,小倭子們能搞這么大的事,他們有這么好的腦子,還是有這么大的膽子?”
李鐵哥卻說道:“我們家的一位幕僚,藍帽客人告訴我,這事背后有威尼斯商人作事的風格,傳說在很古老的時候,他們就使用遠期結算麥子。”
韓絳摸了摸下巴:“按照這么說,我應該去查一查小倭子,不過這么久了他們或許已經把船毀了,但金銀和錢幣肯定會留下。還有一件事,最近我也感覺很奇怪,你知道我大宋皇宮的內藏庫被盜事件不?”
“難道是?”李鐵哥瞬間明白了。
小倭子有錢了,北方有人收購了這筆軍械已經是現在都知道的事實。
皇家禁軍的內藏庫,軍械不是小數量,不是有點錢就能買得起的。
李鐵哥恨恨的罵道:“這些可惡的小倭子,自從他們停了遣唐使之后,就自大的不得了,已經不把中原當恩師,只當是一個富有的鄰居。他們派出大量的人也到我們大金來偷學治鐵技術,還偷運錢幣離開。”
“搞他。”韓絳直接就開始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