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還給你發婆娘,你要不要?”
嘩!
甲板上聚集的人都笑了,這一笑讓原本緊張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胡海洋站了起來,將花名冊合上后說道:“給你們說個人,也不知道在場的有誰聽說過沒有。這人叫雷饋。”
雷饋!
可以說甲板上都是小人物,他們怎么可能聽說過。
但,還真有知道的。
有個廚子說道:“我聽說過,聽說是悄悄搬空了皇帝的內藏庫,然后逃走的原先禁軍大官。不,不對,是罪臣。小的也是偶爾聽酒樓中有來往客商聊到過,小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這廚子越說越是緊張,最后竟然頭頂都冒出汗來。
胡海洋大笑:“莫怕,莫怕。這里沒有人能治你們的罪,除非你們犯下了咱們定的規矩。我也是一個小人物,原先是廣州府水師的一個沒有品的伍長,手上就四個兄弟。腿上受了點傷,跛了。”
胡海洋說著走了幾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跛了。
胡海洋繼續說道:“養傷的時候晚上跟著先生讀了半年的書,前段時間送貨的時候遇到一位將軍,人挺仗義的,不過最近有點可憐。為什么說可憐呢,因為他給自已部下許了二千門多親事,光欠下的彩禮就能拉一船絲,二十船瓷器,可他沒錢,怎么辦呢?”
仗義,這就是仗義。
能給窮當兵的張羅親事,這樣的將軍士兵們會以性命追隨。
但也有人意識到,之前為何提到那個罪臣呢?
胡海洋突然大笑了幾聲:“你們可知道,為什么咱們這一船全是光棍嗎?光棍是什么,就是獨身的男丁,沒家,也沒有婆娘。我今個告訴你們,你們這一船便是給雷饋將軍那邊送的。各位先別怕,聽我細細道來。”
三角眼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趙雙塔一眼,趙雙塔沖著他下巴一挑,他這才敢上前:“胡爺,小的李金蛋,和胡爺有緣名字里都有一個蛋,小的斗膽問一句,不會要了我們的性命吧,咱們也不敢從賊,再說小的一個作小手藝的能入了胡爺和雷將軍法眼?”
問的好。
雖然是一個滑頭,可問到了點子上。
胡海洋一翻花名冊:“李金蛋,原先是一個梁山君子,后來給人打斷了一條腿改行作了鎖匠。倒也有一套本事,制作的鎖頭在舒州一帶很有,說你是位大匠也不過份。這么說吧,雷將軍部下原先有一千多號人馬,現在又征召了兩千多,號稱五千兵馬。”
胡海洋從二樓走下來到人群當中這才繼續講:“這樣說吧,依咱們這邊的禮,女子出嫁怎么也有一個大紅漆箱子配上一只漂亮的銅鎖頭,是不是這個理。”
“這是窮人家的,有富人家怎么也要十口箱子。”
“對,對,就是這話。你們說,雷將軍要不要一個制鎖頭的高手。要不要幾個打箱子的好手,還有號稱五千兵馬,有多少軍械需要修理,需要打造,這要不要人手。北邊、西邊有匪,他負責防守西邊最重要的鎮子,背后一城十室九女,男人都快死光了,他要不要泥瓦匠,要不要木匠,要不要竹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