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貴妃醉酒,韓絳講出了精髓。
這不是韓絳的功力。
原貴妃釀酒當真是少兒不宜,但梅大師親自以雷霆手段對這一出作了完美的去污化處理,這劇就老少皆宜了。
無論金國皇帝為什么想見韓絳,這都不重要,因為韓絳還真的不能不去。
但,臨安百姓怎么看,這個非常重要。
慈烈太后提及,請酒擺宴。周必大讓韓絳明白了這個計策的高明之處,引導韓絳唱了一出貴妃醉酒來。
突然,韓絳用力一拍手,差一點鵝叫來。
這一下可是把周必大給驚到了。
“絳哥兒?”
韓絳輕輕的拍了拍腦袋:“益公,失態,失態,我是突然想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這次當真是金國皇帝送了一件驚天大禮,這禮我收下了,這個坑他能不能跳上來我只能表示心情上的同情,其余的請他自求多福了。”
周必大一臉的疑惑:“這話,聽起來好古怪。”
“細節不能講,不過官家吩咐我去作一些事情,既然宛城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那么自然要有一些表示了。這真是一箭射下一個營的鳥,好事連連。果真,古人說的對,危機危機,危險的時候就代表機會來臨。”
韓絳說的有點小興奮了。
周必大問:“可否解惑?”
韓絳深吸一口氣,作出一個非常偉大的決定:“益公,可敢隨我同去宛城,代表官家去?”
周必大一身正氣:“有何不敢!”
周必大身為朝廷重臣,為官家作事也盡忠。宛城既然接受招安,官家提出一些要求讓宛城辦到,宛城的態度對朝廷也很重要。
更何況,還有要求宛城裁軍的談判,這事估計東西兩府也會順便交給韓絳去完成。
韓絳起身:“益公,晚輩告辭,請益公準備出行,短則五日,長則七日我便要出發去宛城,這會要先去見太公請教一些事。”
“恩,去吧。”
作為與錢蕁逸同輩份的周必大,能把韓絳親自送到書房門口就已經是極大的禮遇。
韓絳沒有急著先去錢府,直接殺入迎賓館。
張復亨也是剛剛回來,他剛才與大宋禮部的人才商討過關于金國皇帝邀請韓絳共游泰山的事情。
見到韓絳,張復亨并不認識。
在他眼,這只是一個穿著布衣,頭上是文士巾的少年郎。
依這樣的打扮,身份最高也就是臨安太學的寒門監生。
兩人面對面,韓絳站著沒有動,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復亨,韓絳自然也不認識對方,只是憑對方的衣著服色開始判斷對方的身份。
大員,至少是三品官一只。
兩人就這樣相持了足足一盞茶功夫,韓絳抬手,張復亨也抬手。
接下來,這相互一禮有些意思。
韓絳用是平等禮,張復亨倒是謙和,那怕他感覺韓絳只是一個太學生,用的也是平輩之禮。
相互施禮之后,張復亨很吃驚。
因為對方顯然不認為自已的身份低于自已。
長者、身份高的人用平禮是謙。晚輩、身份低的用平禮就是狂。
張復亨先自報家門:“本官現大金國參知政事,代我大金皇帝出使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