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幾百疊,根本帶不走。
孟九洛繼續說道:“與大越國使者的談判絳哥兒你放心,這事我會把保護條約寫在契約之中,保證不能讓他們拿咱們的瓷器來掙咱們的錢。”
韓絳長吐一口氣:“可惜只有一只,若有一對,我保你見到大越王。”
韓絳最終還是拒絕了。
因為時機不到。
孟九洛這邊依韓絳的計劃,等瓷器在江南西路形成更大的產業鏈之后,才能挖人,才能讓孟九洛親自到交趾城去。
可萬萬沒想到,孟九洛拿出不止是一對,而是一套。
梅蘭竹菊,四色底花。
韓絳捂著臉低下了頭,就在孟九洛準備再說什么時候,韓絳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
這是天意。
韓絳知道無法拒絕了。
但未必是現在。
韓絳說道:“好,我事我應下了,保證在今年秋天之前讓孟轉運使見到大越王,我會想辦法搞到出使的旨意,也會想辦法聯系大越國那邊,讓大越國親自來見你并且談瓷器的事情。”
“好,君子一言。”孟九洛抬起右掌。
韓絳抬手擊了一掌:“快馬一鞭。”
到了這個身份級別,口頭約定是有足夠大的可信度的,任何人都不會違約。
聽到韓絳答應讓自已見到大越國王,孟九洛讓人將那一堆卷宗收走,既然能見到大越王這些說辭與數據就不需要一一展示給韓絳看了。
接下來就是喝酒了。
韓絳半醉,加上裝醉提前離席,孟九洛也是裝醉的。
當韓絳離開之后,孟九洛一只手捧著茶碗站在窗口,他身邊的師爺與幕僚上前:“東翁,建安伯已經答應引見大越國王,東翁為何此時眉頭緊皺?”
孟九洛回答:“我也是在剛剛才想到的,你認為我到了大越國談的事情是誰的事?”
師爺回答:“自然是為我大宋謀利。”
孟九洛沒接話,倒是幕僚說道:“明眼看是為大宋謀利,放大了說是給江南西路謀利,放小了說是給瓷窯主與瓷器商人謀利,說到自身這依舊是讓東翁自家也得了好處。”
“恩。”孟九洛這才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給大宋謀利只是市舶司關稅上的一點收入,給江南西路謀的只帶動了整個產業鏈,讓更多的人富起來,也讓江南西路的稅收與各種基礎建設增加。
說到私,自然肯定是大窯主、大瓷商等人獲利。
而這其中也會有貴族參與,孟九洛得到的小頭是錢,大頭是人情與人脈。
幕僚繼續說道:“我猜測東翁此時心中所想的是,這事建安伯讓咱們繞開他,繞開韓府直接與大越國王見面,韓府會有多少損失。而四只茶碗別說是頂得上損失的,怕就連好處費也不夠吧。”
“是這話。”
幕僚再問:“東翁,建安伯會后悔?”
“不,韓絳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別看年輕卻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否則不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那東翁為何發愁?”
孟九洛說道:“我擔心的是,韓絳有后招。本官就算見到大越國王,卻依然繞不開他,否則他不會如此痛快讓我見到大越國王,既然繞不開,便不知道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了,最怕就是此事變成雞肋一樣的生意。”
“可否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