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
信中的每一個字他都信。
周必大信中沒有半個字提及那件神物是什么,韓侂胄也是讀書人,他懂。
傳國玉璽。
自己收養的兒子,親手挖住了神獸護著的傳國玉璽。
韓侂胄看完信,沒有一秒的猶豫,吩咐韓家死士集合,派出最精銳的十八前立即前往宛城。
韓侂胄站在這十八人面前:“本王的命,可以丟。咱們韓家的產業可以不要,咱們韓家這宅子,韓家的銀庫都可以沒有。但,有比這些更重要的。去辦事,護住少君和少君手中的那物件,比韓家的全家的性命還重要。明白?”
“明白。”
死士,這個時代的死士,韓府的死士,沒有一個是外人,都是韓家的韓姓子弟,這是韓侂胄的底牌,沒有什么比眼下更低這張底牌了。
韓侂胄走近這些韓家子弟:“知道讓你們護的是什么?”
沒有人接話,所有人都垂手而立。
不需要回答,能讓家主如此在意的,甚至高于家主性命的,無論是什么,他們拼命就是了。
但韓侂胄還是講了:“吾兒,你們的少君,在神獸嘴里得到真正的傳國玉璽,你們是韓家子弟,我不吩咐你們作什么,你們自己明白。”
“為韓家,萬死!”
韓侂胄重重的點了點頭:“去吧,宛城。”
十八人依次離開。
韓侂胄在自家的祠堂磕了一個頭,然后直奔錢府,在出門的時候吩咐:“安兄,安排可靠的人,護送少君大娘子回娘家省親,今晚之前必須到家,對外找個理由,暫住半個月,你看著安排。”
“恩。”韓安點了點頭去辦了。
半個時辰后,錢家。
錢蕁逸與錢皓桁看完了周必大的信,錢皓桁說道:“親家公,這事我知道,是一個局。那神物是在咱們宛城一隊工兵營挖水渠的時候挖出來的。一直保密,知道的人不超過十人,但這神獸尸骨,想不出來,放翁與幾位將軍沒有信回來?”
“沒有。”韓侂胄回答的很簡單。
劉過在旁說道:“想必是,主君意外挖到了神獸尸骨,宛城們趁機作局,牡丹花開不是什么難事,偽裝一段小河道無風有浪也不是什么難事,這下雨怕是巧合,但這事很厲害。怎么說呢,眼下我們需要調整一下計劃了。”
“是。”韓侂胄也是這么認為的。
錢皓桁說道:“此時,怕是士兵們的士氣很高,京兆之戰又增加了至少一成勝算。”
士氣。
這事可以想像的。
宛城軍、臨洮軍,內部知道傳國玉璽的將軍肯定會玩命的打下京兆、西京。
得京兆,便得天下。
這一仗越來讓人期待了。
眼下,韓侂胄來找錢蕁逸,就是想商量一下,一但京兆之戰開打,大宋朝廷這邊當如何面對。
甚至于,如果在大宋朝廷之上為這次大戰產生助力。
錢蕁逸現在是家人,韓侂胄也沒什么好回避的,很直接的就說道:“一但京兆被臨洮軍與宛城軍聯軍拿下,給天下人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天下人必然會認為臨洮軍與宛城軍早就有聯系,甚至于有心人就會猜到,原本這兩軍就是聯手的。”
錢皓桁點了點頭:“是這話,但也還能找個借口。”
錢蕁逸點頭認可,劉過卻搖了搖頭:“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