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哥兒,你,你回來了。”韓侂胄真是一臉的驚訝。
韓絳轉回頭,看著韓侂胄后卟通一下就跪下,重重的給韓侂胄磕了一個頭:“爹,兒回來了。”
這禮有點重,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情景下。
韓侂胄眼圈都紅了。
韓絳是撿回來了,借了韓家的權勢,錢家的地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一切象是作夢一樣。
韓侂胄把韓絳扶起來:“吾兒,吾兒……”一位權傾朝野的大奸竟然有些哽咽。
錢寬在旁說道:“主君這是有些煩心的事情,怕是需要東翁費了心思了。”
韓侂胄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大笑:“沒什么麻煩事,作爹爹的自然就是給吾兒處理尾事的。”
笑完,韓侂胄指了指那張大案,還有兩個包袱問:“這是何物。”
兩個包袱內裝的一個是金國皇帝的頭冠,另一個則是一包璽與信。
高麗王的玉璽,高麗核心權力官職的印。
這些東西韓侂胄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將目標放眼天下的人,這些東西已經不值得在意,這擴大一點好,正好用來擺這些物件。
進了韓絳的書房,韓侂胄剛坐下來,韓絳就說道:“先說頭一件最麻煩的大事,我這么急趕回來就是求救的,同時秘密安排人手封鎖臨安。劉過已經先一步出發去了徐州,王仲行趕回淮南東路。給咱們找麻煩的人叫丘崈。”
一提到這個人,韓侂胄腦門都皺了一下。
韓絳問:“爹爹可知曉。”
這話是白問,劉過能趕緊讓韓絳回來臨時處理這麻煩事,自然就是要靠韓侂胄了。
韓侂胄聽到這個名字皺了下眉頭后說道:“他是隆興元年的進士,當年是虞公保了他,后來歷任官職都是要職,十年前第一個提及巴蜀吳氏掌兵之弊端的就是他,后來創立擺鋪法,讓朝廷更容易掌握巴蜀的動向。”
“他出任兩浙轉運副使,是我感覺他會帶來很大的麻煩,想辦法排擠才壓制了他的升遷之路。說吧,他搞了什么讓你們感覺麻煩。”
韓絳說道:“爹,他現在是淮南西路轉運副使,他鼓動安豐軍北進,占領了穎州城,與我的部下對峙。而后淮南西路軍大舉北上,快一步提前接管了徐州,或許是金軍撤退的時候,故意把徐州讓給他的,楊倓將軍大怒,淮南東路軍已經接到與淮南西路軍全面開戰的命令,是祖父與王仲行連著三道令壓了下來。”
韓侂胄聽懂了:“讓為父猜一猜,他打出的旗號不是勤王,而是臨安城內所有宗室已經咱家殺害,他必是扶一位宗室登基。”
韓絳搖了搖頭:“爹爹猜錯了,他打出的旗號是,北進接管黃河以北諸城,派人詢問,宛城軍可否是真心接收招安,淮南東路軍是否依舊忠于朝廷。”
韓侂胄用心思考之后,大呼一聲:“厲害。”
確實厲害。
你宛城軍與淮南東路軍是不是朝廷的兵馬,既然是,那么和我們淮南西路軍一樣,咱們都是接管黃河以北的城池。
至于天下人皆傳的,金國割地。
割給誰?
割給南海水師、宛城軍、臨洮軍,不還是割讓給了朝廷。
所以,我們淮南西路軍為朝廷接管城池,將來朝廷怎么安排,我們等命令。
或者,你們直接說,你們要造反。
那咱淮南西路軍打不過,就憑你們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