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德。
韓絳出門之后,在韓府門前讓錢寬停下了馬車。
“主君?”錢寬不太明白韓絳為什么讓停車,是忘記帶什么東西了嗎?
韓絳靠在馬車上,慢吞吞的搖了搖頭:“別急,讓我想想。”
韓絳要想什么錢寬也沒問,就這樣讓馬車停在大道的正中間,若是放在以往錢寬肯定會吩咐先讓馬車靠邊。
今天不會,明天也不會。
錢寬心中有一桿稱,什么身份辦什么事,這事是有定數的。
今時今日,在錢寬心中韓絳的馬車就不能靠邊讓道。
更何況,此時韓絳的馬車是多么的低調。
沒有什么裝飾,也僅僅是兩馬四輪寬一點馬車,都沒有用八馬拉車。前后只有家丁護衛,而且前后加起來也不過十二人,太低調了。
韓絳靠在馬車上閉著眼睛思考。
他思考的是,老爹韓侂胄的意思他懂,這個時候應該安撫趙氏一門,為的就是將來圖一個好名聲。
但他有他的考量。
韓絳的馬車在韓府門外正街上停下不動,這事韓侂胄知道。
但韓侂胄并沒有去過問。
終于,韓絳想清楚了,吩咐道:“錢寬,去趙林德家。派人過去,讓他迎。”
錢寬一抬頭,他原本想問若趙林德不迎怎么辦?
可再一想,這點小事自已都辦不好的話,以后只能去養馬,還當什么貼身護衛。
錢寬給車夫還有幾個護衛吩咐好之后,一人騎馬先往嗣秀王府去了。
叫門。
正門沒開,旁邊小門拉開半扇,鉆出半個腦袋。
錢寬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這小廝的頭發將人拉了出來:“替老子傳個話,告訴趙林德讓他出來迎接我家主君,若惹得我家主君有一點不高興,就自已準備一口棺材吧。”
簡單就這么兩句話,錢寬還是笑著說的,可句句充滿著威脅的味道。
錢寬憑什么敢這樣。
就從韓絳那三個字他悟出來的:讓他迎。
那門房在錢寬松開自已頭發之后,撒丫子就往院內跑,錢寬從門口往內看看,原本想進去親自見一下趙林德。
可再想一想,不見的得。
如果趙林德識趣,那就有識趣的辦法對他,不識趣便給自已了一個借口。
整治他的手段,多的很。
少許,韓絳到。
趙林德的嗣秀王府中門大開,禮樂齊備,趙林德穿的極為正式,見到韓絳的馬車到了,人已經到了馬車的下車凳前。
韓絳穿的還是那很簡單的衣服,比起宋式禮服需要好幾個人幫手,簡單的衣服活動方便,最重要是可以自已穿,不需要人幫手。
韓絳下了車,看了趙林德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趙林德趕緊小跑著在前引路。
剛進趙林德府正門,韓絳就見到一個頭發白了一半,看面相年齡肯定沒自已老爹韓侂胄年齡大的中年人跪在門內的地上。
從穿的衣服來看,是官,但這種花紋與服飾自已沒見過。
韓絳只停下看了一眼,便接著往里走。
錢浩快走幾步在韓絳身旁說道:“主君,剛才跪的人我猜應該是趙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