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對南北沒什么反感。
金中都被攻打之后,整個金國的漢人地位明顯提高了,能到漢人的國度他不反感,但也沒什么期待。
楊倓到了,設小宴宴請這三人。
坐下之后,楊倓給每人都倒上酒,蔡蛟起身感謝,徒單向武抱拳一禮,只有伍阿玖淡淡的說道:“喝酒前,楊帥還是先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在金國下等人,宋人對歸北者怎么樣世人皆知,你們還奉宋國朝廷為尊,在末將看來,此時的宋國,楊帥是一等,宋國是二等,我是下等人。”
楊倓舉起杯。
出了禮貌,伍阿玖還是舉杯喝了。
楊倓這才說道:“事情不復雜,帶兵馬是去作戰便是。是先鋒,還是后陣,或是側翼,各位將軍自己選擇。我也把話挑明了。”
楊倓說到這份上,伍阿玖倒滿酒:“剛才不敬,我自罰一杯。”
給面子,楊倓點點頭:“這次情況有所不同,沒那么嚴的軍規。蔡將軍是你們兩位的監軍,大軍規幾條不能講道理,其余的小事可以不顧。這話,主上不能說,但主上的心思我知道,有些事情將來若有一天史官要寫點什么,三位明白。”
蔡蛟不解:“楊帥,自古打仗,屠城的都有過,這事犯不著吧。”
楊倓想了想,他要把話說清楚。
“這么說吧,高麗開城之戰后,開城一共死了一萬六千多人,其中士兵戰死才五千多,平民誤傷不過千,其余的全部是處死的大貴族。流放什么的不提,這是恩典。但這一次不同,可能要嚴重一點。”
“如何嚴重一點,請楊帥示下。”
“貴族一個不留,所有典籍、卷宗全部燒光,整個倭島上片紙不留,會寫字無論男女不留,寧殺錯,莫放過。至于原因,將來告訴你們,我作這個決定,因為有些事情知道的人極少,連我在內一共十七人,韓家家主韓節夫都未必知道。”
話說到這份上,在座的三人誰也不能問了。
連韓侂胄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這事怕不尋常。
楊倓又說道:“這事,若三位還有什么疑惑,先出兵,而后可以當面問錢太公,以證我之言。”
三人立即站了起來,同時一抱拳:“楊帥放心,這事我們一定辦好。”
楊倓當著三人的面,寫一封長信,信是寫往臨安的。
收信人,就是錢家太公,錢蕁逸。
信中有內容有韓絳想出兵,楊倓猜測是,因為臨安城現在的局勢,加上周邊小邦的態度,還有未來草原的布局,所以韓絳想出兵,有可能就是為了大理國,以及草原。
當然,這是楊倓的猜測,也算是為韓絳說話。
而后,楊倓把自己給金國過來的三人安排的任務講了,同時寫明,若有什么史官記錄上的非議,自己一力承擔,韓絳不知自己的命令。
寫完信,加漆封,上信盒,派人把信送出楊倓才再給三人倒上了酒。
“聊聊。”
楊倓自飲一杯:“話說,之前在淮南東路,處處受朝廷監視,卻也一心要防著金國。但上主卻一直認為,金國是敵,金人不是。金人與漢人都是同根生,習周禮,學漢書,知道禮儀廉恥。我們的要對付的,只是那些只知道燒殺劫掠的真正蠻夷。說個樂子給你們聽。”
伍阿玖給楊倓把酒倒上:“楊帥的話中聽,遼人不當我們是人,金人也差不多,但總歸是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