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洱提及樞密院使的事情。
謝深甫想了想之后說道:“聽說樞密院要改制,樞密院不再管軍務,只負責安全事宜,兵部才是主管軍事的衙門了。洪邁那邊還是會出仕樞密院使,絳哥兒私下給了洪邁十萬貫,說要買他一冊書。”
“什么書?”李洱來了興趣。
韓絳會買的書,肯定是好書。
謝深甫回答:“三十多年前,洪邁就開始寫的,《容齋隨筆》之前花了十八年寫隨筆,后來又寫了續筆用了十三年,寫三筆用了五年,去年完成了四筆。今年絳哥兒要買他這本書,前幾天他開始寫序了。”
“十萬貫,有點貴。”李洱雖然也想要一本,但十萬貫實在太貴。
謝深甫笑了:“十萬貫是絳哥兒資助刊印的錢,到時候一冊幾貫錢肯定能夠用。”
“那好,那好。”
李洱咧著嘴笑了。
兩天后,謝深甫得到消息,王藺換上布衣,報名參加了南海諸郡書院先生的征召,只帶了老仆一人,南下去當教書先生了。
王藺離開的當天,謝深甫又走到碼頭外的那個小山坡上。
相交一生的友人。
謝深甫懂王藺這個選擇,人總要留下點什么。無論是為自已,還是為了子孫后代。
再說韓絳這邊。
韓絳也有點意外。
自已在耽羅島上渡了幾天假,原先只希望來南海水師的主力能過來一半,結果……
海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船。
船多到什么程度,耽羅島上幾乎大的取水點都被嚴管,有小船在不斷的運淡水給各船隊,運兵船有少半下島幫助取水,大半都停在海上,島上的碼頭太小,根本容不下這么多人下船。
見過海面上的篝火晚會嗎?
把高麗國的舊船拉過來,直接就在海上點了,兩尺長不知道什么魚掛了一圍。
士兵們充滿著狂熱與興奮。
就這。
不,遠遠不止。
陸續的,不斷的有船過來,大型的兩萬擔級運輸船,開始一艘又一艘的往這邊匯聚。
“出兵吧。”韓絳認為夠了。
聚集的兵力,水師已經超過大小一千條戰船,其中新式戰船三百,新戰船二百,大宋原水師的戰船五百多。
運輸船無數。
運兵船,數不清。
急急趕來的將軍們來了上百人。
出兵。
幾天后,平安京海灣。
有軍中司馬上前請示:“主上,是否先派人去念檄文?”
沒等韓絳回答,一只手就把軍中司馬揪到一旁,曹佑軒。
渤海大海戰他沒趕上,這一次他不想落后于人。
曹佑軒對韓絳說道:“檄文是念給天下人聽的,這里念不念不重要,打吧。”
韓絳看著這片他曾經旅游時來的海岸,輕聲說道:“這里我來過,需要先復雜的通關手續,還要檢查你攜帶的物品,打開箱子檢查。離開的時候也一樣,也要打開箱子檢查,當時翻壞了我一本書,我挺心疼的。”
曹佑軒問:“什么書?”
“好書。”
韓絳沒說,他當時看的就是容齋隨筆的第一卷。
這是連毛爺爺都喜歡的好書。
曹佑軒雙將一只火把遞到了韓絳手邊:“下令吧,我們不需要,也不接受倭人的通關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