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為何生下來不是一件好事?”
錢泓宣回答:“孩子生下來,這孩子的親爹是誰,當娘的肯定知道,所以這事依舊瞞不住。秘密的處死是個辦法,卻也是最差的辦法,官家并沒有子嗣,難得有這一個,也算是給官家留個后,斷人子嗣,天理難容。更何況,官家本無錯,錯的是朝廷。”
趙擴,雖然是皇帝,卻沒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只能說是一個無能的人,卻不是昏君。
謝深甫這時說道:“我有一計。”
“請講。”
謝深甫說道:“韓公背負這一切。”
韓侂胄一臉疑惑的轉頭看著謝深甫,為什么這個鍋要我來背。
謝深甫確實是考慮好了:“關于史家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韓家與史家肯定有什么陰謀詭計在互斗,既然有的話,那么就請韓公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背下這個惡名,替官家保留名聲,這樣的話天下人或許還會高看韓公一分。”
韓侂胄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盯著謝深甫看了好一會。
謝深甫讓韓侂胄看的發毛:“這個,韓公若不喜,當我沒說過。”
韓侂胄問:“你知道多少?”
“什么?”謝深甫給問糊涂了。
韓侂胄再說:“就問,我韓家與史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謝深甫想了想:“這個,聽說過韓家與史家有暗中的爭斗,而且韓家有心想置史彌遠于死地這事是史家內傳出來的。”
聽謝深甫這么一說,韓侂胄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事,其實怎么說呢。”
韓侂胄開始講故事。
故事很簡單,但韓侂胄說的卻很細。
“楊桂枝這個女人了不起,給我姨母作宮女那些年,才華出眾,詩詞很有水平,比起尋常女子強出許多,卻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對官家有野心,這事我知道之后告訴了姨母,姨母心中,可以賜給她富貴,卻厭煩她去爭,我正好設計了一下,她受刑刺面,這也是我鼓動的。”
有這樣的事情,謝深甫是頭一次聽說。
錢泓宣知道一些,卻不知道這么細。
韓侂胄接著講:“而后,史彌遠與楊桂枝的那次茍合也是我安排下的,正是借這事她受刑刺面,但官家卻忘不了她,史彌遠卻是甘心效仿房家二郎,一樣是替自家大娘子與親人相會守門。”
謝深甫問:“難道,彌遠從一個小小的八品,短短兩年升到從五品,便是因為這個。”
韓侂胄搖了搖頭:“是我暗中幫他升的,官家以為吾兒知曉他的心意,所以韓家才暗中幫史彌遠升官。”
“不對。”謝深甫完全想不明白了:“韓公,但史家為何還說,韓家弄死史彌遠。”
“我說的,我當著史彌遠這小兒的面親口說的,我告訴他我一定要讓他死。”
這是什么鬼邏輯。
從一開始是為什么,現在又是為什么。
謝深甫完全糊涂了。
在謝深甫心中,韓侂胄這老賊之名可不是虛的,怎么可能辦這種無智之事。
“罷了,我來辦吧。”韓侂胄下了決心。
但,有些事情是需要查證的。
史府的大門被打開,是砸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