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侂胄雖然明白禪的兩重意思,但不明白,為什么取這個名字好。
錢蕁逸說道:“官家是傻呆,卻在讀書上有極高的天賦證明不是一個真傻子,只是異于常人罷了。他治理不好大宋,也不可能救世。記得靈兒曾經給我提過,絳哥兒當年告訴他,大宋救不了,能救的只能是這個天下。”
大宋救不了。
這話韓侂胄仔細品味之后也不得不承認,大宋確實救不了。
錢蕁逸接著說道:“其余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眼下上至官家,下至走卒心中都明白,此時的天下就如同當年的魏國,魏王是丞相,也是真正的王,皇權已失,什么時候更替也只是時間問題。”
“是。”
“眼下,你真正要操心的是新閣,當下朝廷空吃俸祿的有多少人,這些人代表著什么勢力,這些人背后還有什么,能不能平穩的讓他接受新的朝廷,若不能當如何?雙手粘血的事情別讓絳哥兒去辦了,你不怕背負這一切,便為新朝掃平這一切吧。”
韓侂胄突然有一種驕傲感油然而生。
沒錯。
自已掌韓家,韓家在天下人心中就是國之奸佞,自已才四十多歲,韓老賊的名頭連遠在西南蠻寨都知道。
既然這樣,自已替兒子掃平一切。
有朝一日,將一個干干凈凈的新朝交給自已的兒子韓絳。
有些苦,老一輩人受了。
年輕人就別再受這種苦。
此時的韓絳,并不知道自已老爹韓侂胄的這份苦心,他正快樂的挖著礦石。
少量的露天礦。
大量的山內礦。
五千高麗勞工剛到第三天,大規模的械斗發生的莫名其妙。
高麗勞工與倭人勞工開打了,規模之大,連續十三個山頭,四十多處營地,全方位開戰。
韓絳身邊的護軍緊急護住了貴眷營地,連船上的炮都拉下來十幾門架上,弓弩更是無數。
足足三天過去,韓絳這才搞清楚發生了什么。
錢寬進來匯報:“主君,這事有點麻煩。”
“不急,先說起因,再說傷亡人數。”韓絳抱著茶碗,一臉的淡然,因為他的人沒傷到,這一點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住的地方就是在海邊修建的木屋與帳篷區,若真有的危險,他會帶人馬上登船離開。
錢寬抓了抓頭發:“主君,傷亡人數不詳,死了至少上百人是肯定的,斷手斷腳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輕傷更是無數,連婦人們都提著木棍參與械斗了。”
韓絳怎么也沒想到,好好的挖個礦,怎么就能引起械斗了。
韓絳問:“那原因呢?”
“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韓絳就不高興了,伸手一指門口:“搞清楚再來。”
錢寬低著頭,他也不明白為什么說打就打起來了,然后如果野火在冬天的山頭上,干草一點就著。
一打起來,就引發了超大規模的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