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公著看到巴掌過來,卻是連動也沒動一下,眼睛都沒有眨,硬生生的被李洱打了一巴掌。
劉銳與李洱多年的交情。
劉銳想要作什么,不用明說李洱也能了然于胸。
李洱打完后罵道:“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幾萬里的遠航,你頭一天帶兵?你帶了多少補給出海你以為老子不知道,這是你命大沒死。你若死了,你一家子怎么辦?”
罵完,李洱反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老子要打的,你也是帶兵的人,拿性命當兒戲。可曾記得軍規軍令。”
打完兩下,虞公著嘴角都是血,卻沒躲,也沒擦。
劉銳這才伸手一擋:“我看這樣吧,你自已寫一個請罪的疏,自請流放三年,選個地方,遠一點吧。去麻六甲的另一端當一任守將,三年內不得離開半步。還有,這些日子你自已回到小呂宋去,等議事會的處罰公文送到。”
虞公著卻是笑了:“值。”
劉銳在虞公著胸口打了一拳:“什么值不值的,今個不罰你,以后其他人有樣學樣,這兵還帶不帶了,這律法還要不要守了。”
流放。
史上第一個,流放兩萬里。
虞公著倒是沒太多怨言,他就是瘋了一把。
不是小孩子了,他也要為自已作的事情承受后果。
不過,虞公著卻也有話說:“這地方,我看過地圖,不是湄公河三角洲。”
劉銳在懷里摸了摸,拿出一份上疏拍到虞公著的胸口:“我們已經自講處罰,守邊六年非特招不得回中原。”
不對。
最初的時候,韓絳只當是劉銳與李洱處罰虞公著是為了正軍規。
但這會聽來,味道變了。
當年,自已最早謀化的時候,開始支持自已的,最開始,就是李洱、劉銳、虞公著這三人,也是他們三人的家族。
之后才有其他人。
韓絳問:“為什么?”
劉銳反問:“你不明白?”
韓絳搖了搖頭:“杯酒釋兵杯這事不是我為人的方式。鳥盡弓藏這種事情,你們知道我不可能。”
劉銳笑了:“你以為,虞公著他不知道軍規是何物,他從一路往東去的時候,我猜他就在想,往東,去見識一下。其次,不犯事,怎么能夠被貶官流放呢。”
韓絳還想說點什么,劉銳阻止了韓絳:“心意明白,但有些事情,臨安那邊的人也明白。這里挺好,等許多大事定了,我們自然會回去。我們兩個老家伙這兩把老骨頭,肯定是不愿意埋在外面的,還要活著回去的。”
李洱也跟著說道:“翟家也準備往西北去,這事估計等你回去就會定下,憑丘崈是對抗不了西夏的,能找到麻煩是真,要滅西夏還是要真正能打的。曹家已經北上,穩定魯國,屯糧練兵,有朝一日定會揮師北上。”
劉銳問了:“算算,還有誰?”
沒誰了。
擁有軍權,而且是大軍權的,基本上都在這里的。
孟家、雷家、楊家這些有些兵權,可他們比起其余這幾家而言,差的太遠了。
級數上的差距。
那么,就是最后一個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