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蛤蟆道:“確實如此,但剛才飛起的紙錢灰燼你看到了,那是水老爺在給咱們引路!”
王七麟聽的滿頭霧水,沉一悄悄的拉了他一把道:“這老牛鼻子瘋了,我小時候也瘋過,那時候就是這樣,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謝蛤蟆沒好氣的說道:“我沒瘋,給你們仔細解釋,我剛才燒掉的紙錢被水老爺給接了,水老爺又返了回來,給咱們指引方向,這種錢叫指路錢。”
“先說水老爺接了我紙錢這回事,老道士的紙錢可不好收,如果真是妖魔邪祟,它接了我的紙錢相當于接了一塊燙手山芋,一定不會好受,只有正神才能接我紙錢。”
“什么樣的神是正神?大到滿天神佛、小到土地爺或者家神,只要是與天道、與人道無害的神就是正神。也就是說,水老爺壓根不是個邪祟!恰恰相反,它用指路錢要指引咱們去找邪祟!”
聽了他的話,王七麟大開眼界:“還有這說法?”
沉一撓撓光頭道:“好像還真有,我師傅逢年過節就會四處燒紙錢,他說這些紙錢落到妖邪手里會殺傷妖邪,落到神佛手里就是佛家獻祭。”
王七麟沉思道:“如果是這個前提,那么——”
“水老爺收走鄭家老爺子的陰魂,可能不是要讓他侍奉自己,而是保護它的陰魂!”
“還有水老爺皺著眉頭、板著臉,他那不是因為百姓不祭奠自己了而生氣,他那是——道長,你剛才就是這表情,你剛才是什么情緒?”
謝蛤蟆下意識的說道:“郁悶啊。”
“對!水老爺是郁悶,他是在苦悶,是村里出現妖孽了,但他卻無可奈何!”王七麟分析道。
沉一摸摸光頭皺眉做沉思狀,八喵鄙夷的沖他吐口水:別裝了,你沒腦子。
“然后他用指路錢帶我們回到了鄭跑雞家,并且去了雞圈,可到了雞圈轉了一圈它又飛了出去,最后才消失不見。很顯然的事啊!他以為這妖孽在雞圈中,可是到了后卻發現沒在這里!”
“還有白天我和沉一看到一些雞毛跟在咱們身后,當時我以為是水老爺施展邪術跟蹤咱們,其實那當時是他在提醒咱們!”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謝蛤蟆看向他,兩人異口同聲吐出兩個字:“雞頭!”
他們急忙沖進靈堂,鄭家兄妹正在爭論要不要連夜葬了自家老爹。
王七麟打斷他們的話問道:“雞圈里那只大公雞呢?”
鄭大虎說道:“剛入夜那會雞群鬧騰的厲害,我猜它們是被陰差給嚇到了,于是就把帶頭鬧騰的雞頭給弄到我家里去了。”
“快帶我們過去。”
鄭大虎茫然道:“好啊,怎么了?大人怎么這么著急?”
王七麟沒說話,他怕嚇到鄭大虎。
鄭大虎家也在村里,隔著家里老宅只有百多步的距離,路上謝蛤蟆問道:“這大公雞養幾年了?”
鄭大虎道:“我沒記,不過十年八年有了吧?很久了。”
謝蛤蟆道:“雞不過六載,狗不過八年,這種斑斕大公雞你們竟然敢養這么多年?”
說話間到了鄭大虎家,大公雞被關進了廂房里。
王七麟去推開了廂房門,看見大公雞陰沉著臉蹲在門口。
這種感覺很古怪,按理說雞沒有表情,可這大公雞的眼皮往下低垂,給人一種陰翳感。
這念頭在王七麟心里一閃而過,他猛的發現不對:雞的眼皮在下面,都是往上翻,怎么會往下低垂?!
大公雞很是機警,就從他一個眼神中便發現不對,它立馬鋪展雙翼沖王七麟跳起伸頭便啄。
王七麟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雞脖子。
公雞雙翅掃過,羽毛展開,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
月光照在上面,隱隱有生鐵般的光澤。
王七麟快速運金剛橫練,怒目金剛瞬間出現在他身上。
此時恰好公雞羽翼掃到,就像一把鐵扇子從他護體金剛上掠過,竟然發出‘咔啦啦’的鐵石交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