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一怔:“青丘府被你滲透成這樣了?”
竇大春一臉得意:“我跟李英不對付很久了,肯定得在他身邊埋人啊,結果越埋越多,到了現在有多少我都不清楚了。”
林中英欽佩的鼓掌:“人才啊。”
王七麟皺著眉頭拍了拍桌子說道:“這個事得好好查,這怕是一樁大案啊。”
說到這個林中英想要流淚:“七爺,事情牽扯一名從事,還是知府最心腹的從事,這早就一樁大案了!”
他現在才明白,原來王七麟以前壓根沒把這案子當回事……
竇大春做事雷厲風行,他和王七麟協商之后,第二天就在入夜請了青丘府幾個人去鼎盛樓吃飯。
王七麟進門之前先在窗口看了看,里面一共七個人,其中有一個秀氣青年他還有些眼熟,應該是那日宴請章如晦的時候在湖中亭臺中伺候過的奴仆。
他招招手把竇大春叫出來,問道:“這些人能信得過?”
竇大春點頭道:“七爺你放心,他們絕對信得過。”
王七麟皺眉問道:“你這么大張旗鼓的請他們吃飯,他們不會忌憚青丘府的態度?回去后李氏不會收拾他們?”
竇大春笑道:“肯定會,但他們回去會辭工的,到時候我給他們隨便安排個活,肯定比在青丘府給人做奴才要舒心、要有前途。”
王七麟明白了,竇大春為了幫他破案要損失一批人手。
他拍了拍竇大春肩膀道:“你的人情,兄弟都記在心里了。”
竇大春豪爽的說道:“七爺你這客氣了,這都是小事,真是小事,而且兄弟不也是為了自己?萬一章如晦的事真跟李英相關,嘿嘿,李英這知縣可就做到頭了。”
兩人一番憧憬,然后進去詢問了起來。
結果竇大春白白浪費這些間諜,他們反映說李英這些日子并沒有改變,一切如常。
這些人中有李英的貼身奴仆,所以除非他們被策反了在這里說謊,否則王七麟就得重新審視自己的猜測了。
他們剛開始辦理章如晦失蹤一案,驛所又接到了一起案子,幾個書生的兄長親人前來報案,見了面就跪下流淚:“大人,求您救救我弟弟啊!”“大人,請您救救草民之子!”“大人,救命哇!”
王七麟扶起他們問道:“發生什么事了?你們細細說來。”
一個看起來有些富態的中年人滿臉愁容的抱拳說道:“草民余驍海,見過王大人,這事就讓草民來說吧。”
“草民犬子叫做余鵬程,是掛帆書院的一名童生。大人知道,為了刻苦攻讀圣賢書,掛帆書院的學生平時都是要吃住在書院里頭的,唉,犬子在書院中讀書已經有五年之久,一切順利,可是昨日書院忽然來告知,說他無故離開了書院。”
“同時離開的還有五位同窗,當時他們六人沒有去上早課,學院去他們宿舍查看情況,卻發現宿舍門窗緊閉,床上被子里用書本和衣物撐起了人形,原來他們昨夜就離開了書院。”
“掛帆書院紀律嚴苛,發現學生趁夜離開學校且徹夜不歸、耽誤早課,書院上下震怒,夫子立馬將我們做家長的給叫了過去,要我們將人給帶走!”
“可是我們去了等到下午也沒有等到他們,起初我們以為這些孩子是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敢回來……”
徐大不耐道:“別啰嗦了,直入主題,怎么回事?”
一個青年說道:“我弟弟和他的幾位同窗夜晚離開書院,第二日下午在一座老宅中發現,發現的時候他們全陷入昏迷,叫醒后一個比一個胡涂,好像丟了魂魄。”
“而在這老宅一張桌子上,我們發現幾個碎碗和滿桌子米飯,以及蔓延開來一直淌到地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