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殘暴、血腥!
一群潑皮見過邊疆回來的百戰精兵,那些人說話就是這樣,人命在他們眼中恍如一顆果子、一杯水,談笑風生中就能吃下喝掉。
大漢叫道:“我不是、我不是主事的,饒命!大人饒命!”
王七麟問道:“當初潤家十口人,一定也向你們求饒了,你們饒過他們了嗎?十口人啊,小的怕是才兩三歲,一起讓你們給逼死了!徐大人,動手!”
沉一摁住漢子,徐大將他手臂拉出來,馬明尖刀進他手背,只見雪亮的刀光在燭光下一閃,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掉落下來。
大漢慘叫,徐大一拳將他滿嘴牙齒給打的脫落,將牙齒連同叫聲一起給塞進了嗓子眼里。
馬明將挑在刀尖上的肉片塞進大漢嘴里,幽然道:“徐爺把他手指伸出來,咱從手指來玩,我把他手指上的肉全剔下來,最后只有白花花的骨頭,打上一層蠟,可好看了。”
聽到這里,有青年忍受不了了,他往前爬了幾步磕頭道:“大人、大人,來鵠是我們堂主!”
一條壯漢瑟瑟發抖、驚怒交加:“鱉三,你敢出賣兄弟!三刀六洞、門規,你等著等著,你等著,門規、大人大人,我說,我什么都說,你問我,我什么都說!”
來鵠大叫幾聲后猛的尿了,顧不上去嚇唬出賣自己的青年,沖著王七麟使勁磕頭。
王七麟問道:“記住,任何問題我都只問一遍,也只聽你說一遍答案。如果你沒有聽清我的問題,或者回答的答案不夠真實,那你的兩只手就要打蠟做成工藝品了,明白?”
“明白明白,”來鵠瘋狂點頭,“大人我交代,我都交代!這件事不是我主持的,潤老倌一家在本地無依無靠,他們是外來戶,然后又老實又有錢,于是我們幫主就想了這損招,騙他說便宜賣給他們這個房子。”
“但文書上搗鬼了,紙會收縮、墨水會變淡,潤家買了房子幾天,幫主就找弟兄上門來要回房子。潤老倌拿出房契和地契,可是房契和地契已經沒用了,他們想不開,就自盡了,對,就自盡了!”
王七麟問道:“他們怎么自盡的?孩子怎么死的?”
來鵠使勁搖頭:“我不知道,大人,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牛子,你知道對不對?這是你家宅子,你來說,他們怎么死的?”
牛子便是那牛牯似的壯漢,他喃喃道:“我我不該的,大人,你罰我吧,潤二哥信我,我不該這般的。大人你罰我,我沒有怨言,沒有怨言。”
王七麟笑道:“我不罰你,我現在只要真相,他們怎么死的?為什么一家大人死了,孩子也死了?”
牛子頹然道:“潤老倌瘋了,他買了許多豬肉做了一頓好飯,在飯里下了毒,毒死了一家人!”
難怪一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
一個瘋掉,九個幸福美滿中吃了一頓連過年都吃不上的葷菜大餐,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馬明額頭的青筋一個勁跳動,眼神很嚇人。
徐大對他說道:“先前有十個鬼去報案,你看不到,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你明白了?”
馬明沖王七麟半跪,抱拳道:“王大人,卑職今日一定要施展魚鱗剮!”
王七麟擺擺手道:“不,這太不人道了。”
馬明不甘的叫道:“至少給他們一只手剮了!”
王七麟猛的站起來沉聲道:“馬大人,我們是朝廷命官,受命于圣上、庇佑于百姓,怎么能動用私刑?!”
馬明愣了愣,頹然道:“卑職受教了。”
“多謝大人,大人仁慈!大人、大人萬壽無疆!”堂主來鵠嚇得口不擇言了。
王七麟拍拍他的頭頂笑道:“你們放心,本官不會私設刑獄,既然有國法,那應當有法必依,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