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營懊悔的說道:“我哪里知道他們用了什么秘法來保住了這人的性命?說來也是,我該干的活干完了,人家既然能活著回答家里干我什么事?我何必非得多管閑事呢?”
“后來我找城里的卦師給起了一卦,卦師說給我算出來的卦象他從未見過,同時得罪了人鬼,得罪人的事在于沒有信用,得罪鬼的事就嚴重了,是連殺一人兩次,害了他兩命,所以害出一個冤鬼。”
“果然,卦象應允。我回家后,我得罪的那大人物便來對付我,他找人拐走了我的小女兒,我妻子傷心之下害了急病很快就撒手人寰。”
“于是我又去找卦師算卦,他讓我來了平陽府,說平陽武氏性情剛正、手腕凌厲,那大人物所屬的幫派雖然很厲害,卻不敢輕易來平陽府。不過他只敢保我十年安然無恙,說十年之后我會遇上坎,果然、果然啊!”
說到這里,他已經老淚縱橫。
徐大聽后勃然大怒,道:“你惹的是什么大人物?他竟然如此大膽,不但敢以邪術給人接頭,還能指使人拐走你家的女兒?”
常營流著淚說道:“他叫柏大江,與府城許多官老爺交往密切,他所屬那個幫派很神秘,能量也很大,好像與拐子幫有關系。”
“當初我不是斬殺了一個惡拐子九刀才要了他的命嗎?此事傳了出去,那惡拐子有同伙要找我報仇,是他給我平的事,也正是因為此事我欠了他的情。”
王七麟問道:“等等,那你做的虧心事是什么?”
常營說道:“就是追到人家里把人逼死這件事。”
王七麟被他的話給搞懵了:“這算什么虧心事?他本就是死刑犯,而且本來已經死掉了,你只是告訴他一個事實罷了。”
常營搖頭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家也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來人家已經活下去了,可是最終卻是我將他給逼死了。而且他死后媳婦席卷家產跑了,一雙兒女也丟了,唉,我壞了一個家庭啊!”
王七麟無語了。
徐大代他問道:“就是因為這原因,所以你覺得你該死——等等,這次上門的是什么東西?你大弟子木百金只給我們說了一半,第四天那個鬼到來,它向你要了什么?”
常營臉色慘淡的說道:“它問我要一顆牛頭!”
他又急忙補充道:“我給它燒了許多紙錢,我給它跪地賠禮,可是沒有用,它就是找我要牛頭。”
徐大問道:“那你給它了嗎?”
常營絕望的搖頭:“沒有,我這鋪子可不敢宰牛,所以沒有牛肉牛下水,自然也沒有牛頭。然后第二天,我拍我小兒子的后腦勺,我沒使勁,真沒使勁!可他的頭卻掉了下來!”
說到這里,他再次開始流淚:“報應,這是報應啊!可報應也應該報在我身上,我家小兒有什么罪孽呢?”
王七麟問道:“不管是不是報應,你怎么知道來的是個鬼?”
常營說道:“第三日他來買豬頭,我與他進行撕扯,然后看到他帽子和毛巾下面沒有腦袋!而且它渾身冰冷的嚇人,這不是鬼是什么?”
一個弟子緊張的說道:“最重要的是它從雪地上走過,雪地上沒有腳印!”
王七麟問道:“它昨天晚上又來過?”
幾個弟子急忙一起點頭。
“對,昨晚又來過,我們知道小弟是被它害死的,義憤填膺想與它拼了,可是、可是……”
“可是最后還是害怕,它踏著雪到來,來了又問有沒有牛頭,我們看見它來的一路雪地上沒有腳印,于是都害怕了。”
“我們哥幾個沒出息,當時嚇得沒敢說話,它給錢我們也沒接,沒與它做買賣,然后它便走了。”
王七麟問道:“它還給錢?什么錢?”
木百金回憶了一下說道:“一枚金銖,他也給過我,可我覺得太古怪,沒敢要這錢。”
徐大點點頭說道:“算你小子機靈,死人錢你們不能碰,得讓大爺這樣不怕死的人來碰!”
王七麟又問常營道:“那你遇到這種事為什么不去我們聽天監報案?甚至我們聽天監來了你還藏著掖著,為什么?就因為你覺得這是報應,應當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