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還真沒有想到這點,他愕然道:“你認真的?還有這個可能?”
這個猜測讓他心頭電光火石的一閃:“咱們在鬼市惹到過一些鬼,它們來報仇?”
謝蛤蟆沒回答。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慢慢的說道:“大約在四十年前,那時候老道我還不老,正在闖蕩江湖,然后發現有個村里出了件怪事,村里百姓供奉的神像佛像都不見了,祖宗牌位也全碎裂了。”
“老道士覺得古怪,便留在那鄉里查看情況,幾天之后,天災降臨,整個村子遇上了泥石流,除了老道士救護了幾個孩子,其他人畜房屋,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著說出這件事,他的情緒逐漸低沉。
王七麟猜測當年他的遭遇可能不是簡單的遇到泥石流,還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讓謝蛤蟆迄今耿耿于懷。
果然,謝蛤蟆講完這件事后又喃喃道:“但那村子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聽天監驅邪誅魔,庇佑蒼生,七爺你更是一心為民,老天爺不會這么對咱們的。”
王七麟說道:“道爺別多想了,補覺,晚上應當會找到答案。”
他沒有直接入睡,而是回去后拿出血玉開始猛搓,來了個徹頭徹尾的大藥服食。
氣血澎湃,精力旺盛。
真氣洶涌的在奇經八脈中漂流,丹田跟掛上了渦輪加壓一樣,真氣沖擊經脈,將經脈拓寬、硬化、打通!
他深吸一口氣,面前空氣像是被抽空了,他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兩條白氣像小蛇般飛出。
雖然修為并未有突破,但整個人的精氣神上了一個臺階。
他感覺自己心臟里埋了一口火山,他感覺自己血管里流淌的是巖漿,他感覺自己咯吱窩里的毛都硬邦邦的。
他現在只想問問誰家要耕地,然后去耕上個十畝八畝!
徐徐睜開眼睛,他輕聲道:“石髓是好東西呀,山鬼也是好東西呀。”
遠處深山中,正捂著耳朵抵御鞭炮隆隆聲的瑰兒猛的打了個噴嚏。
傍晚時分,緊那羅畫像已經煉化完畢。
畫卷變成了一個小紙盒。
王七麟將紙盒取出,頓時有吟唱聲響起。
他聽不懂唱的是什么,可是聽在耳朵里感覺身心愉悅,整個人下意識的高興起來。
是誰在唱歌。
溫暖了寂寞。
隨著歌聲響起,紙盒燃燒,徐徐火焰中,一個斜躺著的小人露出真身。
他身穿赤紅衣衫,肩膀上有一條彩帶飄然欲仙,可惜他長了個馬腦袋,而且頭頂還有個長角……
王七麟看到忍不住驚呼:“獨角獸成精了?”
獨角獸這個名字太好理解了,緊那羅優美歡快的歌聲頓時消失,他徐徐睜開倆馬眼看向王七麟陰沉的問道:“何方小兒,敢對我真陀羅口出污穢之言?”
王七麟溫和的說道:“你好,大神,我是你主人。”
緊那羅身軀翻轉,好像一陣風般站起,身上彩帶無風而獵獵飄舞:“呔!小小無毛蟲竟敢褻瀆我音樂天一族?看在你將本真陀羅放出禁錮得自由的份上,本真陀羅不與你一般見識,饒你一條狗命!”
威嚴的說出這一席話,他扭頭就要飛走。
王七麟攔住他道:“你不能走,我放你出來是要幫助你修煉的……”
緊那羅不屑的說道:“本真陀羅不會幫助任何人修煉,此次降臨凡塵乃是菩薩安排的劫難。”
王七麟道:“對,菩薩讓你凡塵歷劫,你豈能不理解菩薩苦心?為何要離我而去?”
緊那羅叫道:“你胡說個甚!本真陀羅要歷劫與你何干?”
“百因必有果,你的劫難就是我!”王七麟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悟性怎么會這么差?難道我把你放出禁錮是巧合嗎?你不明白嗎?咱們的相遇就是菩薩安排的緣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