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笑指著他怒吼道:“王七麟!你作死!”
王七麟柔聲笑道:“錢大人,你還是去感謝歌帥吧,如果不是歌帥剛才說明年此刻再聚于此一個不能少,那我就要將他全身骨頭燒碎了!”
說完之后,他猛然板起臉來:“你是不是看我年輕,以為我便好欺負?”
錢笑怨毒的看著他,道:“好,王大人是年輕,而且是年輕氣盛……”
“當然,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王七麟冷冰冰的截住他的話。
他想了想直接走過去撕開衣領將脖子露在錢笑面前,道:“我剛才出手狠辣我承認,來,我給你一個讓你給手下報仇的機會,你沖我脖子來!”
渾身石化。
太岳不摧!
錢笑臉上的肥肉抖擻了兩下,扶起陶渲染厲聲道:“我們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王大人,咱們后會有期!”
王七麟不屑的拉上衣領,道:“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咱們還是后會無期吧!”
上元節沒有宵禁,花燈亮一夜,百姓們家門口的庭燎也會燒一夜。
光芒大亮,王七麟帶人踏著雪亮燈光走出花前宴,然后撞上一群仕子搖搖晃晃、勾肩搭背走進來。
他隨意掃了一眼,詫異的看到一個熟人。
將軍府公子鄭不世,娶了鬼妻的癡情少爺。
但癡情少爺這會可不癡情,進門之后摟著個姑娘上手往肚兜里塞,輕車熟路的。
王七麟搖搖頭走出去,他走在街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很濃郁的香火味道。
這兩天聽天監又會清閑一下,上元節前后神佛下凡塵,萬鬼辟易,不敢露面。
他去赴宴時候帶了一群人,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兩個,馬明和沉一。
還有一個辰微月,但辰微月不算人。
還有一個向培虎,但向培虎不是他帶去赴宴的。
王七麟走到門口嗅了嗅衣服,問道:“我身上有沒有脂粉味道?”
辰微月搖頭。
王七麟便高高興興的去了第五味。
馬明在后面問道:“咱們在花前宴待了一晚上,七爺身上怎么會沒有脂粉味?”
辰微月實誠的說道:“我什么味道也聞不見。”
王七麟推開第五味的門,綏綏娘子、爹娘和姐姐們都在這里,八喵和九六也在這里。
它們倆一個在綏綏娘子懷里睡覺,一個在綏綏娘子腳下睡覺。
睡姿謹慎。
他一進門大家伙抽了抽鼻子,然后集體嫌棄的將他趕了出去:“又是酒味又是亂七八糟的香味,你趕緊回去洗澡睡覺吧,別來這里膈應人。”
王七麟委屈的說道:“我想喝一碗醒酒湯。”
綏綏娘子微微笑,去后廚將一個瓷盅遞給他,送他出門又掩門而回。
王七麟嘆氣說道:“唉,我今晚上是去應酬而已,什么都沒干,不信我證明給你們看。”
無風吹來,袍子抖動。
可惜沒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