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預感,上原府的四門四派要少掉一派了。
金虛冷漠的看著金柏道:“你別說這些廢話,你想要害死你們掌門,并非是因為你以為他害死了你爹你爺爺,甚至你都沒有見過你爺爺,何談感情?”
“你只是嫌他把持著掌門之位,擋住了你上位的路。”端游峰疲憊的說道,“我師兄活的太久了。”
堂主金盈道長厲聲道:“上一任都管金克道長兵解之后,掌門要晉升金柏為新任都管,當時貧道說什么來著?貧道就說過他不堪大用且野心勃勃!貧道當時極力反對,可有誰聽過貧道的話嗎?”
金輝道長擺擺手說道:“事已至此,莫要再說無用之話。”
他深深的看向金虛說道:“你這一生,我作為當爹的除了養大你、傳你功法再沒有為你做過別的事,反而為了一己之私害的你背叛山門、流落江湖,自從你離開山門我便開始反思,仔細想來,我實在是愧為人父。”
“如今你既然已經加入不留行,那便好好待在里面,莫與官家爭短長,好好活著、細心修煉即可。”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人心里多少都感覺有些難過。
特別是金山派和金鼓派弟子。
金輝道長一生冷漠驕傲,修為高超、為人公道,雖然江湖上有關于他的負面傳聞,可是對于經常與他打交道的兩派弟子來說,這位掌門就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江湖高人。
可是此時他說出的話虛弱無力,言談舉止全是愧疚,讓熟悉了他高人做派的弟子一時頗為傷感。
他們忽然意識到,這位修為高深的威嚴老者,其實已經老了。
端游峰和一些大輩道士跟著意識到一件事,他們也老了。
金輝道長整理道袍和道冠,然后走向不忘仇說道:“無量天尊,貧道不知道你父親為何會告訴你一段虛假往事,但是貧道在此可以認真告知你,他說的是假的。”
不忘仇堅定的搖頭道:“絕不可能,我爹為什么要杜撰一段虛假冤仇給我這個兒子?”
徐大咳嗽一聲說道:“那啥,大爺作為聽天監的官差,現在想不偏不倚的說句公道話。”
眾人看向他。
徐大看向不忘仇說道:“這位鬼修高手,大爺接下來的話并非是要諷刺誰,你不要過多解讀,否則大爺寧愿不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
不忘仇點頭。
徐大說道:“你得清楚,你爹死前就已經知道金輝道長成為金山派掌門人一事,找這樣一個正派掌門報仇,而且是沒有證據之下的血仇,這跟送死區別不大吧?”
“以你當時修為,要是真來金山派殺人,肯定會被亂刀砍死,對不對?”
不忘仇冷冷的說道:“不錯,所以我是有了一番奇遇并修為有所成后,才于今日攜好友復仇。”
徐大說道:“你別說話,你聽我說。”
“正常來說,當爹的怎么會把兒子往火坑里推?當爹的怎么會逼兒子去送死?”
“所以大爺希望你好好想想,你確定你是你爹的親生兒子?或者說……”
“找死!”不忘仇身影猛的俯沖,像炮彈般瞬間砸到了徐大頭頂。
徐大揮刀,兩個英魂刀斧齊出,帶起凄厲的陰風喧囂。
王七麟拔地而起厲聲道:“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