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皺眉道:“不對吧,吊死的?”
他思索一陣對程福波說道:“你帶我去令郎的墳前瞧瞧。”
程福波愕然:“啊?這個?”
王七麟盯著他問道:“這個怎么了?”
程福波抬頭看了看天色忌憚的說道:“大人,這已經很晚了,我家大兒是橫死,所以沒有葬入祖墳,而是葬在了縣外一處老墳崗上,那地方很邪,這時候去老墳崗怕是危險啊……”
王七麟道:“放心好了,不管什么時候,只有妖魔鬼怪怕我的份兒,沒有我們怕妖魔鬼怪的份兒!”
斬釘截鐵,語氣傲然。
徐大抽出偃月刀在他背后做怒目金剛狀。
可是程福波還是猶豫:“大人,不是小老兒膽小,只是小人擔心咱走了家里再出事怎么辦?實不相瞞,大人,我家二郎腦子已經不太正常了,小老兒怕到時候出點什么事,賤內一個婦道人家處理不了!”
王七麟便說道:“這簡單,你們夫妻帶上二郎一起去嘛,有我們在你們身邊,什么意外也不會發生!”
程福波眨眨眼睛,無話可說了。
他只好讓妻子帶上兒子,三人走在前頭,領著王七麟和謝蛤蟆等人出門。
一行人出城時候從一片大宅子旁走過,程福波抬頭看了一眼,猛的打了個哆嗦:“對了,諸位大人,小老兒突然想到一件事!關于祖先生的事!”
“什么事?”
“祖先生兩日前離開我家,但小老兒當時擔心沒有他坐鎮家中,來娶親的妖魔鬼怪還會再來,于是就想讓他再待上兩天。可是他拒絕了,他說又有人找他去辦事,這人他得罪不起!”
王七麟不耐道:“敞開來說,誰找他去辦事?”
程福波無奈道:“小老兒也不知道,只記得祖先生說這人是上原府的大戶人家,往上數是出過大官的,但親家在我綠波縣,這人經常往來綠波縣,所以知道他的名聲。”
聽到這里王七麟心里一動,上原府的大戶人家,親家在綠波縣,家中有詭事——
他看向謝蛤蟆,謝蛤蟆輕聲問道:“將軍府的鄭家?”
王七麟道:“此間事了,我們就去探查一下。”
謝蛤蟆點頭道:“應當如此,老道士當時就覺得鄭家公子鄭不世與柳家結鬼親不是正常事。”
亂墳崗就是在幾座土丘處,這些土丘彼此連綿,起伏不斷,如洪荒巨蟒臥伏于地。
一座座突起的墳頭子和墓碑胡亂分布在上面,多數墳墓沒有墓碑,有些墓碑還沒有姓氏,就是一塊光板或者上面寫著‘無名氏之墓’,隔著老遠看去能看到有鬼火在里面漂浮。
但當他們走近之后,這鬼火卻不見了,只剩下黑漆漆的夜色。
正月里的夜風吹過,李塔下意識的抿了抿衣裳嘟囔道:“好冷的風。”
王七麟道:“小心,這是陰風,能吹掉人的陽氣,輕則讓人最近幾日運勢低落,重則回去大病一場。”
他沉吟一下,找到謝蛤蟆低語幾句,再抬起頭時又說道:“大家伙小心,跟隨道長身后走,今夜亂墳崗上陰風太盛,得讓道長找一條避風的路來走。”
程福波指明大概位置,謝蛤蟆點點頭從袖子中甩出一張符箓,喝道:“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辟邪,尋吉,急急如律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