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不能幫我們去警告一下那舉人?他仗著有功名在身,實在是囂張!”
既然人家提出了這件事,王七麟好歹得問一句:“舉人報假案?這是怎么回事?”
胡毅說道:“這舉人名叫金路光,乃是本朝十二年的舉人,他考取功名后本該入仕,可是,唉,他腦袋瓜子出了點毛病!”
王寧哼了一聲:“讀書讀傻了,他為了考功名在城外荒郊一座蘭若寺里攻讀圣賢書,屢次上考、屢次失敗,最終在本朝十二年考中功名,成為舉人。這樣他一朝中舉高興的過了火,弄的腦袋瓜子出了毛病。”
王七麟問道:“他腦袋瓜子出了什么毛病?”
王寧說道:“總是胡言亂語,具體是什么毛病不好說,就像他來報假案的事,他每次都來說他媳婦被人給殺了、他兒子被人給拐賣了,唉,煩不勝煩。”
王七麟問道:“那他妻子和兒子?”
“都好好的在家里呢。”王寧苦惱的說道。
胡毅點頭道:“確實好好的在家里,金秀才這人本來是去衙門報案,后來突然說自家妻子死了又回來了,有人便告訴他應當去咱聽天監報案,他又開始往咱聽天監跑。”
說到這點的時候他斜睨王寧,罪魁禍首不言而喻。
王寧說道:“他說他媳婦死了又回來了,那要報案不去你聽天監去哪里?”
喬東升咳嗽一聲道:“別吵鬧,王大人在這里呢,你們別吵了大人的心境,有事繼續說事。”
胡毅唉聲嘆氣:“沒什么事,他就是總來報假案,我們不想管,可不管他就鬧騰,而且還威脅我們要去告御狀、要去郡府找他的老師和同窗去告我們一個懶政之罪。”
“他是舉人,有功名在身,我們對他實在是無可奈何,打也打不得、罵也不能罵。實在沒轍了,王大人,您看您能不能幫我們解決一下這件事?”
王七麟失笑道:“本官怎么去解決這事?本官總不能打他一頓吧?”
他又問道:“那這個金路光家里到底什么情況?他妻子和孩子到底有沒有事?”
胡毅叫道:“沒事,一點事沒有,金氏是一位好娘子,簡直是賢妻良母典范。她嫁進金家的時候那金路光還沒有考中舉人,只是個窮秀才,窮的沒地方住去住蘭若寺。”
“金氏有一手好針線活,城里城外大戶人家都愿意請她去繡衣裳繡被褥,她靠這一手本領養活了那金路光,也供應他繼續念書考功名!”
“大家伙都以為金路光考中舉人她就能享福了,結果這福氣沒能來臨,金路光很快變得瘋瘋癲癲起來。本來朝廷對他有重用,見他瘋癲了自然不能用他。”
“這件事也加重了他的瘋癲,他起初還來衙門哭嚎過,說自己冤枉、說自己應當有大好前程,但這是朝廷的旨意,我們幫不上他的忙。”
“他卻瘋瘋癲癲的理不清其中關系,卻是以為我們阻攔了他的仕途,便接二連三來衙門罵人……”
喬東升尷尬的擺擺手道:“胡大人掠過這段,繼續往下說。”
胡毅道:“他先是控訴府城衙門擋他仕途,又控訴衙門懶政不管他媳婦被害、兒子被拐……”
說到這里他伸手捂住臉使勁抹了一把,要崩潰了。
王七麟也要崩潰了,他問道:“本官剛才問你,這金路光的妻兒什么情況,你直接說他妻兒現狀就好。本官的意思是,你親眼見到過他的妻兒沒問題?”
胡毅鄭重其事的點頭:“是的,大人,卑職親眼見過,就在兩天前他又去咱驛所鬧騰,卑職沒辦法親自將他送回家里,還見到過他妻子和兒子。”
王寧嘆氣道:“這事沒問題,本官也見過。有一次他非要見本官,本官沒辦法,見了他后親自送他回家,結果路上撞到了找來的金氏,金氏說他一天未回很是擔心,所以打聽著找來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