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黯然的點頭:“我自小手掌便開始脫皮,后來掉肉,最終往手臂延伸,爹娘嫌我晦氣將我扔掉了,于是村里人都叫我孤兒。”
徐大聽著她的話突然雙腿一軟坐下了,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姑娘白骨手,露出一股王七麟從未見過的神情。
憂傷,擔心,痛苦。
他重新抬起頭憐憫的看著姑娘問道:“骨兒,你手蛻皮的時候,爹娘沒有給你醫治嗎?”
姑娘搖搖頭。
徐大心疼的閉上眼睛:“我能感同身受,其實我小時候也退過皮,不過不是雙手,是雙腳。”
王七麟想說你這是腳氣,但徐大把氛圍整的挺憂傷,他不好意思去插他的嘴。
徐大說道:“我爹娘帶我去見了許多大夫郎中,又用了許多偏方,最終才保住我的雙腳,可是我的腳卻爛掉了,從里往外爛,每天都需要敷藥才行,一旦不敷藥就會有腐臭味。”
胖五一憐憫的看著他說道:“徐爺,原來你腳臭是這么回事。”
姑娘瞪大眼睛看向徐大:“真的嗎?”
徐大直接脫下靴子說道:“你若不信,可以自己來看。”
姑娘低下頭仔細去看,然后猛的往后仰頭急忙搓揉眼睛:“我信我信,咳咳,嘔!對、對不住大哥,嘔!”
胖五一用手指堵住了大鼻孔,一個鼻孔塞倆手指,他嘀咕道:“必須得堵的銅墻鐵壁。”
王七麟趁機將酒倒在桌子上、地上,說道:“壓住味。”
徐大穿上皮靴后憂愁的說道:“你看,嘿嘿,大家伙現在還是很嫌棄我,我從來不敢在人前脫鞋,否則會被厭惡、會被驅趕、會被中傷。”
“但還好,我爹娘起碼用盡辦法幫我保住了這雙腳,否則我就要與你一樣了,不過你是手上沒了血肉,我是腳上沒有血肉。”
“所以后來我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以此報答我的爹娘,并曾經為他們賦詩一首——”
徐大站起來沉吟道:“一片丹心照汗青,百年父母愛生成。如何不得君王賜,卻向人間作姓名。”
王七麟鼓掌說道:“好詩啊!”
他贊嘆一聲后又向左右感嘆:“幸運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徐大人,你是個幸運的人呀。”
徐大對姑娘說道:“其實我的童年也有一些讓人傷心之處,比如小伙伴們會因為我腳臭不跟我一起玩,比如我爹娘也嫌我腳臭,不愿意給我洗澡,為此特意給我生了個弟弟,讓他給我洗腳。”
王七麟不知道這話真假,如果是真的那真是蓋了帽了,他空前同情徐小大。
姑娘淚眼汪汪,也不知道是被徐大的感同身受給感動的,還是被腳氣給熏的。
反正王七麟回想一下剛才一幕就有些肝顫,白骨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徐大敢脫鞋她竟然真敢湊上去看,而且湊的那么近!
這是上刑啊!
徐大繼續憂傷的說道:“其實我在有弟弟之前還有個妹妹來著,但我爹娘讓我妹妹給我的腳上抹藥和洗腳,妹妹受不了,她離家跑了。”
“所以我看見你就感覺很親切,骨兒妹妹,你手上的毛病跟我腳上的其實一樣,都是一個毛病,你會不會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聽到這里王七麟就知道這貨在蝦扯蛋、在飚演技,徐小大年紀比這個白骨兒要大一些,徐大若真有個離家出走的妹妹,那絕不會是白骨兒這年紀。
但既然徐大開演了,他作為配角必須得配合。
于是他蹭一下子站起來驚駭道:“難道骨兒姑娘的手是被你腳氣給傳染,所以才掉皮掉肉只剩下骨頭的?你們是親兄妹?”
這個認妹子的法子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所以他的驚駭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