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你們祖宗來說,這豈不是不孝子孫的行徑?”
喬耀虎爭辯道:“可是這墳里葬的乃是家父,并不是我喬家先祖。”
王七麟道:“你怎么這么榆木腦袋呢?很簡單的道理,你爹的爹呢?你爹的爺爺呢?你爹的祖爺爺呢?他們現在在哪里?”
喬耀虎的思維被帶入套路中,他跟著王七麟的思路說道:“在、在地府里頭吧?或者他們投胎了?”
王七麟冷哼一聲:“有你家這樣的不孝子孫,他們去哪里投胎?”
“不過你說的對,他們都在地府里頭,然后你們喬家先祖看到喬氏一門出了你這樣的不孝子孫,他們自然得生氣,可他們對你和你的兒子們是無可奈何,對于你爹呢?”
謝蛤蟆點頭道:“無量天尊,王大人所言極是,你爹沒有給你托過夢嗎?他在陰間怕是被你先祖收拾的厲害,他應當會托夢去斥責你才是。”
喬耀虎鎮定的說道:“然而并沒有。”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那老道猜測你家里一定有辟邪之物,鬼怪陰靈不能入你家門,所以你爹不能給你托夢,只好用墳上生老筍的法子來罵你!”
喬耀虎目光游移,顯然謝蛤蟆這次說對了。
胖五一驚嘆道:“道爺真是老江湖。”
王七麟笑,這什么老江湖?他用屁股去推也能推出來,喬耀虎一家平日里欺壓鄉里、無惡不作,心里有鬼,自然害怕真有鬼上門,家里必然要請了佛像貼了符箓來驅鬼辟邪。
四周百姓指指點點,喬耀虎沒臉再呆在這里,只好夾著褲襠灰溜溜跑路。
喬老六一改之前的頹廢,他紅光滿面邀請王七麟五人去他家里做客,王七麟便欣然應允。
他家里就在鄉上,進門后便喊道:“孩子他娘,殺一只啊不,殺兩只雞,老母雞燉上,小公雞紅燒。”
“昨天四哥過來送的魚呢?殺了燜上,用籠屜燜上。”
“還有過年時候鹽鹵剩下的五花肉,也給燉了,配上春筍來一個紅坡肉,今天有貴客上門!”
王七麟給徐大一個眼色,徐大將燒雞烤鴨豬頭肉搗鼓出來,說道:“老哥不用這么客氣,我們帶著燒肉來的,你準備上酒就好。”
喬老六撓撓頭,說道:“大人可得海涵,我家沒有好酒,那啥,莫笑農家臘酒渾!”
他估計是從兒子口中聽過這么一句詩,說出來后自己先笑了起來:“拽文了,讓大人們見笑了。”
一道道菜送上來,因為徐大帶來的有燒雞,于是喬老六家兩只雞,老母雞燉了個湯,小公雞則用來燒了個石鍋。
雞肉、花椒、大蒜和芫荽,里面還有許多青菜。
王七麟從不知道荊楚之地的百姓這么愛吃花椒,他只知道蜀地百姓喜歡這玩意兒。
看到有喬老六家有好飯好菜,有些漢子就不愿意走了,磨磨蹭蹭偷偷吞唾沫。
山里人家吃這樣一頓飯不容易。
王七麟很痛快,說道:“今天的飯菜夠吃,大家伙不必客氣,那就留下咱們一起喝酒一起聊天,本官也想聽聽你們這地方的風土人情,人多肯定介紹的也仔細。”
他特意留下了兩個流里流氣的漢子,這種人往往碎嘴,什么也敢說。
三碗濁酒下肚,鄉民們對官員的畏懼感開始消散,一個個的咧開嘴嚷嚷起來。
他們先就王七麟等人收拾喬家兄弟的事來說道,連喬老六這樣的本家人都不給喬家兄弟說好話,由此可知這一家人混成什么樣。
王七麟示意徐大和謝蛤蟆繼續帶酒,等到大家伙的臉色都酡紅了,他開始切入主題:“你們這石碑鄉挺大呀,聽說合并了個古籍鄉?”
一個叫馬白的漢子接話道:“對,古籍鄉被石碑鄉吃掉了,反正那鄉里沒多少人了,許多人家都去外地投奔了親戚,不敢繼續留下。”
“誰敢留下?那鄉里的人手腳不干凈呀,當初就他們最霸道,守著個古王墓當大寶貝,外鄉人不讓插手,嘿嘿,結果后來遭天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