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用妖刀撥開草叢,將這張鬼臉挑了出來,說道:“在這里頭。”
他又問謝蛤蟆:“道爺,怎么處理這鬼玩意兒?”
謝蛤蟆淡然的說道:“很簡單,要解決掉它,那七爺你揮刀砍了它即可,如果要知道它為什么會藏入鬼臉中去禍害戲班子,那就得讓它開口說話。”
能成為戲班子班主,曹玉清自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人,可是他闖蕩江湖多年,并沒有見過能讓附在鬼臉上的鬼來說話的場面。
迎著他敬仰的目光,謝蛤蟆撫須道:“無量天尊,很簡單,你們蜀劇之中有關于包龍圖包公的戲曲吧?你作包龍圖打扮,找個弟子戴上這面具去演犯人,到時候你來審訊它便可。”
曹玉清擔心的問道:“這樣是讓鬼臉上的鬼轉到我那弟子身上是么?可是這樣的話,我弟子會不會出事?”
王七麟點點頭,這人品性還不錯,在自己遇上詭事的時候還知道關心弟子安危。
而且曹玉清還很機靈,他立馬又說道:“哦,小人這是多慮了,諸位大人都在,即使是閻羅王來了也得客客氣氣,何況一個普普通通的野鬼?”
“只是,”他遲疑了一下,“只是諸位大人,咱們有這個必要嗎?直接斬了它便是,除去它,為民除害。”
王七麟搖搖頭道:“你也說過了,這亂葬崗出現日子雖然久遠,但一直沒有什么鬼怪來肆虐人間,為何今日會有鬼來纏著你?你不好奇嗎?”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你不心虛嗎?
灌縣乃是錦官城大縣,這條道路每日來往人數不少,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亂葬崗中的鬼若是沒有害過人,那說明此地鬼祟不會隨意害人。
那么為什么偏偏會纏上曹玉清?
而且這鬼祟能將戲班子的祖師爺給嚇得提桶跑路,說明是一個很厲害的惡鬼,可是它卻被王七麟輕松拿到手,這樣就更說不過去了。
曹玉清愣了愣,說道:“好,那我們蜀戲里頭的包公戲很多,有《包公出世》、《包公中狀元》、《包公奇案》、《包公賠情》、《包公鍘美》、《包公鍘侄》……”
“《包公鍘侄》吧,”謝蛤蟆做出選擇,“你按照戲劇進行,然后審它即可,其他的交給老道。”
一行人回去,綏綏娘子正帶著黑豆采購歸來,黑豆背著個小包袱,小胖臉紅撲撲,氣喘吁吁。
他看到王七麟很高興,打開包袱拿出牛肉片遞給他:“舅舅舅舅快來吃這個,可好吃了。”
王七麟摸了摸他的小腦瓜說道:“豬谷里豆真孝順。”
黑豆憂心忡忡的說道:“那舅舅能不能,以后別作弄豆了?豆有好吃的,給娘給你留著了。”
王七麟無法回答,換話題說道:“改日舅舅有空給你做個好玩的箱子,讓你可以裝許多東西還不累。”
綏綏娘子嗑瓜子,瓜子殼跟蝴蝶似的往外飛,最后都會鉆進黑豆的衣兜里。
她掃了眼曹玉清后問王七麟:“他的事,你們能解決嗎?”
王七麟自信的說道:“小意思,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綏綏娘子點點頭道:“好,豆,跟舅娘走,今晚可以看戲了。”
王七麟也點點頭。
綏綏娘子確實高手,也是行家,她已經猜到了謝蛤蟆處理這件事的手段。
曹玉清的戲班子叫做大珠小曹,在錦官城里頭有宅子,他們今晚就是在這宅子里頭演戲。
為了感謝王七麟等人幫忙,他特意在宅子里安排了酒席,然后對他們說道:“今晚唱的這出戲有些詭異,小人得去準備一番,還得安撫弟子們情緒,所以就不陪大人們吃飯了,一切由我大弟子何謂來安排,但有任何驅使,你們盡管告知何謂。”
何謂是個青年,英姿勃發、相貌俊朗,他平日里多演小生,為人舉手投足很有風度翩翩的味道,用來陪酒最是合適。
曹玉清告罪而去,何謂上來拱手見禮,然后招呼師弟們開始上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