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蛤蟆點頭道:“若韃子傳出的消息,那正是陽謀。”
五城城防圖乃是絕密信息,能知道這份信息的肯定是五城城防最頂層的高官。
朝廷既然拔擢這些人去戍守邊疆,自然是深信他們對朝廷、對皇帝的忠誠。
同時邊疆不比他處,這里容不得尸位素餐的蠢貨,能成為城防高層的都是猛將,是塞外最為忌憚的對手。
所以這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只是塞外放出的疑兵之計。
現在新漢朝的朝廷遇上了難題:
若是處理五城高官,那高官們難免心寒,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有兵變危機。
若是不處理這些高官,那問題更大了,一旦消息是真實的怎么辦?難道真眼睜睜看著有人帶著防北第三線的城防圖投奔塞外?
面對兩人的注視,武景湛苦笑一聲:“具體消息是誰拿來的,我也不甚清楚,但家父認為軍中行事、萬分小心,這種事應當要謹慎對待。”
“寧可信其有啊。”
最后這句是他的感慨,顯然也是當今朝廷分析此事的一個觀點。
他問王七麟:“七爺,你認為這消息的真實性有幾何?”
王七麟倚在椅背上閉目思考,然后說道:“不管消息是否真實,當今對咱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查找這個要帶著城防圖逃北的叛徒。”
“只要找到這個人,事情就好解決了!”
武景湛搖頭道:“可是這個人很不好找。”
他又對王七麟苦笑一聲:“不過家父倒是在上原府找到了一個人,我此次來七爺你府上,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七爺,你要有點麻煩了。”
王七麟奇怪的問道:“我有什么麻煩?”
武景湛說道:“家父在上原府抓到一個塞外來人,此人名為憨二,被人舉報說他是前朝余孽,家父抓了他后發現他還真是。”
王七麟一聽這個名字倒吸一口涼氣:“臥槽!憨二?然后他說他與我有關系?”
武景湛無奈的說道:“他倒是沒有這么說,可是這個人曾經在咱平陽府被抓過,典獄中有他的身份信息記錄,而這份記錄中有關于七爺你的信息!”
王七麟想起來了。
去年冬天黃君子一行人都被武氏給抓到過,還是他去把人給撈了出來。
這讓他忍不住拍額頭。
娘的,當初的處理還是草率了。
武景湛在盯著他看。
這個關頭,朝廷上下、地方衙門內外都對前朝余孽信息非常敏感。
王七麟解釋道:“我確實認識這家伙,而且還跟他算是朋友,可問題是這家伙是傻的,他腦袋瓜子不太好,他怎么會成為前朝余孽?是不是被人給利用了?”
武景湛道:“這倒是有可能,七爺,不如你跟我走一趟,他現在就在咱平陽府典獄中——家父抓到他后查明了他身份信息就把他送過來了。”
這算是對王七麟的保護了。
平陽府內終究是武氏地盤,把人送來更好處理。
這是很重要的事,王七麟點了徐大和謝蛤蟆,火速跟隨武景湛去了平陽府典獄處。
武景湛很給他面子了,沒有讓他進牢獄,而是帶他在典獄衙門等候。
很快有人將憨二給提了上來,王七麟打眼一看,還真是他認識的那個呆瓜憨二。
他頓時嘆了口氣。
自己惹上麻煩了。
憨二昂頭挺胸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他用眼神斜睨王七麟一眼,吐了口唾沫:“狗官,要殺要剮你隨便來,老子若是喊一聲疼……”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又改口:“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老子絕不會沖你們服軟!”
說到這里他還沉吟一句:“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謂之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