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仙翁往前一步,這一步踏出的尋常,卻帶起了凌厲風聲。
他擋在了木之交身前,木之交的表情這才好看一些。
狂圣冷冷的說道:“本座說話,沒有資格插嘴的人最好安靜的閉嘴傾聽。”
他又對南海仙翁說話:“你的人你要好好管教,你若是不管教,那本座愿意幫忙,只是本座手腕酷烈,老仙翁可莫要心疼。”
南海仙翁身后眾人蠢蠢欲動。
王七麟一揮手,他帶著觀風衛的人往后退:干起來、干起來,把狗腦子都干出來!
海天閣與天海盟沒有少動手,南海仙翁人老成奸,他并沒有在王七麟面前動手,而是繼續呵呵笑:
“老朽的子弟都是奉公守法、懂事乖巧之人,何須管教?即使要管教也用不著你,你哪有本事去管教人?看看你那對孌生窯女,一個讓王大人給下了牢一個讓人給廢了修為,這就是你管教的結果?”
這番話說的毫不客氣,狂圣面色大變。
木之交適時的再次開口:“這里是衙門,乃是朝廷的面皮,咱們要打就出去打,不要以為我們天海盟怕事!”
狂圣緩緩收斂了鼓蕩外放的罡氣,他瞥了一眼木之交點點頭道:“小護法,本座記住你了。”
木之交往后輕輕退了半步,他隨即站穩擺出毫無懼色的姿態,道:“能被閣主記住這是在下的榮幸,不過這不是咱們敘舊的時候,衙門也不是咱們敘舊的地方,有些疑點在下必須說。”
他看向王七麟道:“前些日子唐門確實突然來了許多人,他們化整為零進入海外城,自以為隱蔽的很好,其實早被我們監控起來。”
“但衙門血案與他們無關,官員們更不是死于劇毒,我們得知血案后也在第一時間便調查了現場,這些人死因古怪,可是絕非是死于毒。”
狂圣輕蔑一笑:“你們驗了尸,沒有發現他們體內有毒藥殘留,是么?”
木之交鄭重點頭。
狂圣繼續不屑的笑:“蜀中唐門有秘藥名為過眼云煙,此藥劇毒,人一旦服藥而死,那一個時辰之內體內的毒物就會消失殆盡,甚至連中毒癥狀都會消失,最終死的無蹤無影。”
王七麟捏了捏耳垂。
唐門的過眼云煙,時隔一年,他再次聽到了這個名字。
去年他去長安城述職,當時便碰到禎王派人以過眼云煙弄死了蜀郡提刑按察使司副使俞大榮。
可是唐門怎么會出現在距離蜀郡有萬里之遙的孤舟島?
他們又怎么會制造定海道衙門血案?
這不扯犢子了嗎!
王七麟問道:“這血案不是唐門干的,是吧?你們都知道唐門弟子進入了海外城,也監視了他們,如果案子是他們做的,你們肯定有證據。”
狂圣點點頭,面色不好看:“唐門弟子中多有俊杰,他們發現了被監視的事,于是各種與我們斗智斗勇。”
“結果我們最終沒有完全監控他們,有一些漏網之魚消失不見。”
“隨后定海道衙門上下被滅口,而且是悄無聲息中被滅了口,有能力做到這點的人很少,本座之所以懷疑是唐門就是因為唐門這些人修為高深莫測、行事詭譎怪誕。”
“能做到這點的人很少,而不是沒有。”王七麟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除了你們和唐門還有誰能做到?”
狂圣沒說話,木之交開口了:“東瀛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