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煩惱痛了吞了認了算了,”
“不對別人講,”
“誰還沒有辜負幾段,昂貴的時光。”
“若男孩笑了哭了累了,”
“說要去流浪,”
“留下大人的模樣。”
“看歲月劍拔弩張,”
“總會有個人成為你的遠方……”
無論如何。
總而言之。
年輕過就是年輕過,誰都改變不了,誰都無話可說,因為誰都無知過,因為誰都無畏過,因為誰都犯過傻,因為誰都錯過過心愛的情郎,因為誰都遇見過最美的姑娘,因為誰都心疼過,昂貴的時光!
十足的混蛋和完美的圣人,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沒有任何東西是完全的漆黑,也沒有任何東西是完全的純白。
衛思哲是個混蛋,但絕不是十足的混蛋,他肯定有自己的底線,雖然那個底線真的可能很低,但鄭小魚和孟軻都不是衛思哲,又有誰敢說自己知道的就是絕對的真相呢。
知道了又怎樣?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回不來就是回不來,沒了就是沒了。
當孟軻唱完最后一句尾音的時候,整個清吧的客人全都站了起來,自發給孟軻鼓掌,愿意來這種地方喝酒的人,多半都有故事,有故事就能聽懂《牧馬城市》。
孟軻微微彎腰,身在昏暗中凝視遠方,輕聲說道:“這首歌叫《牧馬城市》,是我答應要為一個姑娘唱的,今天送給她,也只送給她,希望她永遠都是那條無憂無慮,輕松快樂的魚,青春不死,友誼永在。”
也不知道是哪個酒友跟著吆喝了一聲:“青春不死。”
然后。
立即就有人回應:“友誼永在。”
“青春不死!”
“友誼永在!”
干杯聲此起彼伏。
在一陣炸裂的氛圍中,孟軻悄悄下臺,剛走到鄭小魚旁邊,耳朵里就傳來一道很有磁性的聲音:“今晚這桌的消費算我的。”
“……?”
孟軻轉過頭,是一個鬢角有些白發的中年男人:“你唱的歌很好聽,很有味道,很有故事,我被感動到了。謝謝你的歌聲,請讓我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讓我這個老男孩也能青春不死。”
“為友誼干杯。”
孟軻不是那種執拗的人,默默收下這份支持,然后舉起自己的酒杯,隔空與那位中年人碰了一杯。
黑暗中。
誰都沒有真的看清楚對方的樣貌。
但是,神交這種事情,聽到聲音,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那就不會忘記,相貌是很稀松平常的東西,不看也罷。
離開酒吧的時候,鄭小魚終于是喝醉了。
背著死沉死沉的鄭小魚,孟軻嘆一口氣,呢喃道:“小魚兒啊小魚兒,到底什么時候,你才會靜下心來,像個局外一樣看看自己的故事呢?那時候,你肯定會笑著搖搖頭說,這姑娘誰啊,好傻……”
夜深人靜。
打開房門的時候,已經是12點整。
將喝醉的鄭小魚塞進她的臥室,孟軻就開始忙著燒熱水,自己先給自己泡了一壺濃茶。
洗了個澡,收拾了一下,坐到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一整壺的濃茶喝完,孟軻將茶杯放回原處,不經意間就看到一個書簽,上面寫著:“每個人都是睜著眼睛的,但不等于每個人都在看世界,許多人幾乎不用自己的眼睛看,她們只聽別人說,她們看到的世界永遠是別人說的樣子,然后,轉身再說給別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