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的血色眼瞳中。
孟軻眉頭緊鎖地看著眼前的憨壯漢子,突然就不再擔心安危了,不管有多少人群毆他,似乎只要這么看著就不擔心了。
“孟大雷啊孟大雷,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對自己親兒子能說出賣掉房子,還一百萬的債務,先幫家里,先幫你娘把事情辦妥了再說。你自己去想辦法,我不管你打算怎么做,這是你當兒子必須做的。很惡心人,很不講道理,很毒,似乎一點都沒去考慮,自己兒子需要付出多少艱辛才能辦成這件事兒,萬一賣血呢?”
“他不會去考慮,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孟軻的死活,孟軻真這么想過,他甚至猜測,自己這個原宿主到底是親生的嗎?腦殼里滿滿都是問號!可真到了孟軻生死攸關的時候,這個孟軻眼里毫無擔當的莊稼漢,卻又爆發出一股子難以想象的勇氣和魄力,瘸著腿就敢傻呵呵的往人群里沖。”
“這不是送命嗎。”
“可孟大雷就是這么做了,腦門一熱,跟頭憨傻的老狗一般。”
“難道……這就是父愛?”
這心思一冒出來,孟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甩了甩頭,把這個恐怖的想法扔到了九霄云外。
定是自己想多了。
孟大雷就是傻。
絕不是愛。
就在孟軻胡思亂想的時候,鐘劍華鼻尖終于止住了血,人也稍稍冷靜下來,點著一根煙,踱步走過來,抬腳踢了踢孟軻:“小子,服了嗎?”
“現在問還有意義嗎?”孟軻咳嗽著說道。
“說你服了,給爺爺磕個響頭,今兒這事就算過去了。”鐘劍華戲虐的說道。
“你真牛,早干嘛了,剛才求饒時你怎么不說,現在怕了?有本事干死我啊,老子把腦袋伸過去給你,來啊,有本事朝腦門上踹。”孟軻混不吝的勁頭早就上來了。
人,你打了。
尊嚴,你踹了。
腦袋瓜子,按在地上摩擦了十分鐘,現在還問服氣不服氣,左右都是你的啊,你怎么不上天呢。
孟軻還真不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既然不敢殺人啊,那無非就是干架,說實話,那幾個武指看著兇,下手還是留著分寸的。
死穴要害沒人會真的去碰。
這是底線。
都有老婆孩子,打人行,殺人就不是一份工資能解決的事情了。
“看來還沒被打服氣啊,難不成你還要去找媚媚?”鐘劍華都被孟軻氣笑了,心里想著,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頭鐵。
“本來沒想著怎樣,你這么說吧,我還真不能放過她,這人是我的了,別給我機會啊,有機會定是賓館見。”孟軻咳嗽的越發劇烈。
“年輕人你是真不怕死啊。”
“怕死不叫年輕人,就是這么熱血,來啊,繼續干我啊。”
“真以為我不敢?”
“別吹牛,來啊。”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沒錯,來啊來啊。”
“別逼老子。”
“大傻逼,慫貨,草泥馬,老子罵得就是你……”
“給我干他!”鐘劍華被孟軻氣的直想吐血,脫口而出,然后,便看到自己對面一個同事的表情忽然有些異常。
那份異常出現后的半秒鐘。
鐘劍華耳朵里就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和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