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擺了擺手:“免了。還是我讓你先行。”
惠子雖然從未見過秦笛下棋,但她依然滿面笑容靜靜的瞧著。
張乃景覺得受到了侮辱,面現薄怒,說道:“你先來!否則就別下了!”
秦笛懶得跟對方爭執,當即落子在天元之上。
張乃景愈加生氣,瞪他一眼,板著臉在角落里落子。
秦笛隨手在棋盤上四處亂放,看上去毫無章法。
才落了十幾子,張乃景就想起身,推開棋盤不下了!可是他心中愛慕秦菱,又不能得罪秦笛,所以只能咬著牙繼續落子。
他一邊下棋,一邊輕哼道:“你這棋毫無章法,一看就沒學過!我該讓你十八子才對!”
秦笛“嘿嘿”笑道:“言之尚早。當心風大閃了舌頭。”他的神識極為強大,算度非常驚人,棋力遠在對方之上。
等到第八十手的時候,棋盤漸漸成型,黑白交錯,分割出十幾塊,沒有一塊棋活干凈!
這時候,張乃景開始感到心驚肉跳,顯然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惠子的雙眼緊盯著棋盤,臉上流露出驚嘆的神色,她雖然算不得高手,但也能看出秦笛領先了,而且還領先不少呢!
又過了半個小時,才下到第一百三十手,張乃景死了一塊棋,足有十多目。他的面色變得很難看,猶豫片刻,不得不推枰認輸。
他呆呆的看著棋盤,心想:“怎么就輸了呢?我的棋力不差啊!即使跟我爹下,也不過輸三四子。”
張乃景鬧了個灰頭土臉,幾乎下不來臺。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于失態,只能苦笑道:“兄弟,你的棋很厲害!我不知天高地厚,先前鬧笑話了。”
惠子贊道:“秦笛的棋很高明,我反正看不懂。”
晏雪抿嘴一笑,輕盈的走過來,給眾人斟茶。
張乃景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稍停片刻,道:“秦笛,你除了下棋之外,難道還精通琴技和書畫不成?”
秦笛笑了笑:“哪里哪里,我只懂一點皮毛。張兄,你在復旦讀的什么專業?”
張乃景答道:“我讀的商學院。”
“去年開始的五四運動,張兄有沒有參加?”
“家父讓我研究期貨交易,我沒時間參加學生運動。”
“張兄如何看待未來的時局?”
“這個嘛……我跟伯父談過一回,認為青白黨能領導中國走向富強……”
秦笛微微一笑:“孫先生今年55歲,要是再過三四年,他忽然逝世了怎么辦?青白黨會不會四分五裂?”
張乃景吃了一驚:“噫!你不要胡說八道,當心被人聽見,會給秦家惹禍的。”
秦笛道:“如今是民國了,講究言論自由,不是嗎?”
張乃景瞪眼道:“那也不能亂講!孫先生是青白黨的領袖,眾望所歸,舉世矚目,他怎么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