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轉過身來,看著那人道:“請問兄臺,是袍哥哪一枝的五爺?”
“五哥”說道:“在下是成都公口,禮字堂的閑五,名叫‘賀崇’。我家少爺姓‘楊’,乃是楊司令的次子。請問先生貴姓?”
秦笛想了想,四川能被人喚作“楊司令”的人,只有軍閥楊森了。楊森本來是四川省主席,但是不久前被免職了,手下依然有不少軍隊。楊森還是袍哥中的一位舵主,屬于頂尖的川軍大佬之一。
秦笛道:“我是生意人,免貴姓張。不打不相識,我看這件事就算了,怎么樣?”
賀崇躬身道:“那是自然,對不住了。”
歸根結底,他只有一個人,不是兩位小娘皮的對手,如果再打下去,肯定會吃大虧,所以干脆認輸服軟算了。
身材略矮的漢子從地上爬起來,站在賀崇身后陪著訕笑。
而那位油頭粉面的青年楊公子,卻惱羞成怒,甩手走進船艙里去了。
賀崇說了幾句場面話,然后也轉身離去。
甲板上恢復了寧靜,圍觀的人看了一場小熱鬧,眼見著兩個年輕姑娘贏了,禁不住感到好奇和詫異。
“什么時候,女孩子這么厲害了?毫不掩飾,拋頭露面,在甲板上大打出手!功夫還那么好,讓人難以置信。”
“這兩姊妹,肯定是雙胞胎,長得那么相似,仿佛一個人。”
“她們好像是保鏢,那位張先生聘請的。不知道姓張的是什么人,怎能請來這樣一對姊妹花?而且還是罕見的江湖好手!”
“那位女學生,貌似天仙,美得驚人,很容易招蜂引蝶。如果沒有保鏢,只怕寸步難行。”
“還有身穿長裙的女子,江風吹拂,裙裾飛舞,實在太惹眼了,怪不得那位楊公子心里癢癢,沒想到一腳踢在鐵板上,鬧了個灰頭土臉。”
過了一會兒,秦笛和四女回到船艙里。看不見他們的身影,議論聲才漸漸平息。
秦月問:“哥,你怎么說自己姓張?”
秦笛答道:“出了門,不能說實話,免得惹麻煩。”
“能有什么麻煩啊?”
“麻煩隨處都在,還是小心為上。”
這時候,他能聽見另一間頭等艙里,賀崇和那位楊公子說話的聲音。
楊公子氣哼哼的道:“五哥,你就算徒手打不過,又怎么能輕易認輸呢?咱不是帶著槍嗎?拿出槍來,將那兩個害人精、小娘皮崩了!把兩位美人兒留下來!至于那男子,順手扔江里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