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嘆了口氣:“聽起來匪夷所思,看上去哪像婢女呢?”
顧如梅卻道:“這件事不假,我聽晏雪自己說,她是本省大邑縣的人,從小死了母親,也沒了父親,她七八歲跪在街頭,想要賣身葬母,是秦先生出手,幫她葬了母親。仔細算一算,那時候秦先生還不到二十歲呢。”
“秦先生有三十歲了?結婚了沒有?”
“嗯,據說沒結婚。”
二嬸有些擔心:“阿梅,他不會想騙你當老婆吧?”
顧如梅紅了臉,緊著擺手,道:“不可能!他怎會看中我?前日晚間,我們住在武昌同一家旅館,我發現他跟晏雪都是分開住的。晏雪那么漂亮,又是他的婢女,他連碰都不碰。人家是正人君子。”
二嬸眉毛一跳,“喔”了一聲:“那就是他有毛病!”
顧如虎問:“娘,秦先生有什么毛病啊?”
顧辰趕緊擺手:“休要胡說八道!當心被人聽見。我們顧家尊師重道,不能說師傅的短處。俗話說,不瘋魔不成角,對于棋圣和琴圣而言,需要專心致志,投入畢生的精力,才能成為大家。”
當顧如梅回到自家院落時,發現秦月和杜家姊妹都睡了,只有秦笛和晏雪還坐在院子里。
明月當空,春風習習,不冷不熱,正是大好天氣。
顧如梅問:“先生還沒有安歇?”
秦笛笑道:“我和晏雪剛剛出去走了走,發現這兒還真是風水寶地,適合修身養性,我想在這里住三天,趁機傳你琴藝,再教阿虎功夫。要不然,我離開這里之后,也沒有太多時間在四川逗留,你若想學琴只好去魔都了。”
顧如梅既喜且憂,道:“先生,三天時間太短了,我準備轉學,去魔都‘國立音樂院’。院長蕭友梅先生跟家父是好友。”
“阿虎呢?他也跟著去嗎?”
“阿虎有些困難,二嬸不想讓他離家。”
“我傳阿虎的功法,有著特殊的要求,需要找一塊靈地,才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我剛剛在艾坪山北側,看到一小塊林地,樹木格外茂盛,雖然不是真正的靈地,但也算是‘半靈地’。待明日我指給阿虎,讓他留在這里修煉。如此一來,他只要每年去魔都,見我一回即可。如果他離開這兒,反而沒有類似的環境,耽誤他的修行。”
“果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替阿虎謝謝先生。”
“阿梅,我想問你,在你們顧家而言,碰見大事,誰能做主?”
“自然是我爺爺。他二十八歲中進士,后來在華陽縣當過縣令。別看他年近八旬,但是身體很好,眼不花,耳不聾,在顧家一言九鼎。先生,您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說,我設法幫你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