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梅和蕭友梅一起,也開始往外走。
此時,忽然有兩位男子靠過來,一位年齡較大,約有三十六七歲,手里捧著一束花;另一位年紀較輕,大約有二十五六歲,手里提著個大大的花籃。
兩人攔住顧如梅的去路,爭相說道:“顧小姐,您的演奏恰似行云流水,聽在耳中如聞天籟一般……能否有幸結識?在下姓周……
“顧小姐,這花籃是我精心挑選的……在下姓宋……”
最近幾個月,顧如梅不斷登臺,這種事也經常遇到,于是她面帶微笑道:“多謝二位,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以后請多捧場。”然后讓手下的保鏢將花接下來,等會兒交給劇院老板處理。
然而今日這兩位男子,似乎有些不同,依然攔在前面不肯走,各自遞上來一張名片。
年長的一位名叫“周福海”,頭銜比較多,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六行,其中一行比較顯眼,乃是青白黨執行委員。
年輕的一位叫“宋子恭”,頭銜只有一行字,廣州銀行董事會主席。
蕭友梅顯然認識周福海,問道:“周先生,你來湊什么熱鬧?”
周福海笑道:“我由衷欣賞顧小姐的琴藝,想請她去國民政府軍事訓練處,幫我們演奏和錄制軍歌。”
蕭友梅暗地里冷笑,心道:“你要是真有正事,直接公事公辦,用得著趁夜色送花?”
他作為國立音樂院的院長,什么樣的伎倆沒見過?
他老早便聽說過,這位姓周的不地道,家里娶了兩位妻子,還有好幾位情人,行為恨不檢點。他不想讓顧如梅吃虧,于是道:“周先生,這件事回頭再說,等小顧考慮好了,給你打個電話。”
周福海斜他一眼,道:“蕭先生,自從日本一別,好久不見,要不然,大伙兒出去喝一杯?”
蕭友梅道:“今天太晚了,該回去休息了。”
對于另外一位年輕人,蕭友梅看他身穿筆挺的西服,相貌顯得頗為英俊,并沒有生出反感之意。
他覺得顧如梅也有二十三歲了,到了適婚的年紀,如果有好的青年男子,可以試著結識一下。
然而顧如梅剛剛突破境界,從凡人變成了修真者,怎么可能看上普通人呢?
她連手都不肯伸出來,只是讓保鏢接下名片,然后身子一晃,便繞過兩人,轉眼間出了劇場的大門!
周福海和宋子恭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姑娘腳步輕盈,凌波微步,走得那么快!
四位保鏢,兩男兩女,急匆匆追出去,將其余人丟在劇場中。
來到劇場外面,顧如梅和兩位女保鏢上了汽車,“嗖”的一下開走了!
兩位男保鏢也急匆匆開了另外一輛車,消失在黑漆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