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從宗門中領取了一張仙符,將自身功力壓低到靈仙層次,然后裝扮成散修,混跡于秦家小鎮上。
有一天,他赫然看見浣熊,跟著一位身穿儒衫的人練劍。
由于秦笛傳給浣熊的只是天劍訣前面一半,相當于儒門基礎劍術,并不在乎被別人學去,于是文翔、秦漢承、秦漢旭、文翔、文若,有時候再加上朱婉、秦菱、秦月、張乃景都跟著摻合,就像地球上公園里大爺大媽練習太極劍一樣,整齊一排,頗為熱鬧。
既然出自土靈宮,李懷自然認得浣熊。他的功力比浣熊高了好幾階,再加上浣熊性格懦弱,所以平日里,他有些看不起浣熊的意思。
可是此時此刻,李懷卻擔心被浣熊點破身份,因此他不得不運功改變了面容。
他心想:“浣熊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跟秦家人攪在一起?哼哼,這件事我得記下來!浣碧勾結秦家,對老祖不敬!這是多大的罪過啊!”
正在這時候,有位留著長胡子的老道走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我看這位仙長有些面生,眉宇間有些陰霾,讓我幫你算一卦如何?”
走過來的乃是靈仙福衍,他每天在小鎮上晃悠,除了待在茶館里外,就是在街上跟人攀談,三言兩語之間,通過演算和察言觀色,就能判斷別人的來歷,以及是否心懷歹意。
李懷先是厭煩,轉頭瞪他一眼,發現他是售賣“道藏丹”的人,于是面上堆起笑容,道:“原來是福衍道長啊!我正想跟你買兩顆‘神丹’呢!”
福衍笑道:“神丹要提前預定,哪能立即就有貨?而且每人限售一顆,要用仙晶、仙靈脈或者四階以上的仙材來換。”
“請問道長,你從哪里得到的‘道藏丹’?”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
“莫非山谷中有一位隱居的祖仙?”
“不可說,不可說。仙長貴姓?來自何方?”
“我姓李,名叫‘李燦’。是從西方黎土宗來的。”
福衍掐指算了算,笑道:“仙長你蒙我,西方并沒有黎土宗。修真人不可妄言,否則會引來天譴,陷入天人五衰。你說了這句謊話,眉心的陰云便增添一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懷取出一面銅鏡,照看自己的面容,笑道:“那兒有什么陰云?福衍仙長,你說謊的本領比我強多了,若有天人五衰,也會先降臨你身上。”
“嘿嘿,你難道忘了,我有神丹在手?再加上功力低,就算天罰降臨,也容易擺脫。”
兩個人言語間互打機鋒,然而福衍就是干這一行的,看人的能力更強。李懷跟人打交道比較少,所以漸漸落了下風。
福衍跟對方攀談了一陣子,回到茶樓飲茶靜坐,同時拋出幾根萬年蓍草演算。
少女元簫幫他續茶,笑著問道:“福爺爺,你算出那人的來歷了嗎?我剛剛見你,下樓直奔那人而去,難道他有什么不妥嗎?”
福衍低聲道:“我雖然沒算出他的來歷,但知道他不懷好意。哼,他想從我手里買‘道藏丹’,簡直是白日做夢!元簫,你自己小心一些,莫要被他騙走。”
“我只是小丫頭,他騙我做什么?”
“他可能是沖你師傅來的!先將你騙走,再將你師傅引至僻靜之處動手。”
“我師傅那么聰明,她不會上當的。”
“關心則亂。你莫要給別人機會,只要不走出小鎮就沒事。”
“我知道了,多謝福爺爺。”
時光匆匆,轉眼又過去百年。
顧如梅出關,晉升為初階靈仙,過來拜見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