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你若是飛升天仙界,能帶著家人一起走嗎?”
“那是自然。我不可能將家人留在這里。”
“那我冒昧的問一句,你能不能帶上我的孫子浣熊?以我的實力,白日飛升沒有問題,但是浣熊恐怕渡不過雷劫。”
秦笛微微一笑:“好說,這對我來說并不難。我可以帶人飛升。但此舉有違天道,所有因果都由我承擔。你欠我一個人情。”
浣碧精神大振:“我知道,我愿意做出補償。”
“你走了,土靈宮怎么安排?”
“哼,我管不了那么多!”
浣碧雖然是土靈宮修士,然而她對宗門的忠誠度有限。種什么因,結什么果,因為她當年是被當做卑賤的爐鼎搶來的,一路掙扎,好不容易出人頭地,并不是土靈宮精心培養的弟子,憑什么要求她盡心盡力的回報宗門呢?
她對秦笛說道:“老祖坤垅上人,還在冰棺里躺著。我對他并沒有仇恨,昔年他曾經幫過我,我不會跟他過不去。秦先生,您對此人怎么看?”
秦笛道:“因為晏雪斬殺了他的侄孫,他雖然有意與我為仇,但是并沒有造成傷害。我念在聽過他講道的份上,沒有一箭將其射殺,表明恩怨了了,兩不相干了。”
浣碧問:“秦先生,土靈宮還有數百位陷入天人五衰的修士,上至祖仙,下至靈仙,中有天仙,這些人在冰棺里趟了數百萬年,超過九成最終化為枯骨。對于這些人,您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們好受一些嗎?”
秦笛微微一笑,道:“我有救人的手段,然而修士的隕落,屬于天道自然。我若是強行插手,便屬于逆天而為,要承擔天道反噬。如果是我的親人、友人和弟子,我固然不必忌諱,可以放手施救。然而土靈宮的人,與我沒有關系,我憑什么救他們呢?”
“秦先生,我不敢求你救那些人,只是想問你,有沒有法子,緩解他們的痛苦?別人也倒罷了,這其中還有我的女兒呢!”
“咦?我沒聽說過,你還有女兒?”
“我有一兒一女,兒子名叫‘浣田’,也就是浣熊的父親,他已經隕落很久了。女兒名叫‘浣紗’,可憐她躺在冰棺里三十萬年了。一想起她來,我就覺得心疼。你問我為何滯留于五靈界,不愿意白日飛升,一則擔心孫子浣熊,二則心念女兒浣紗。如果就這么離開,我心不安啊。秦先生,您若能救我的女兒,我情愿做牛做馬,投入秦家為仆。”
秦笛眼望著她,沉吟片刻道:“我已經有很多門人弟子了,并不需要奴仆。修仙之路,慢慢悠遠,一路行來,但凡是我的朋友,我都盡量幫忙。對我來說,救人并不難,難的是承擔因果。生生死死都有定數。救死扶傷,逆天而為,會遭老天記恨。因此,這個恩情,你要記得。”
其實,他說這話,一部分是瞎扯,天道渺渺,難以測度。他掌握五十四萬大道,昔年鼎盛的時候,能凝聚“天道枷鎖”,連老天都能鎖住,又何懼天道反噬呢?
然而浣碧不知道啊,她聽了這話,心中激動,“撲通”跪下了!
“求先生救我的女兒,我永遠不會忘記您的恩義。”
秦笛問道:“她此前有沒有服用過道藏丹?”
浣碧回答:“沒有,她是金土雙修,不能服用單系的道藏丹。”
秦笛摸出一枚蓮子,道:“這是仙階三品的青蓮子,你給她喂下去,她就能從冰棺里出來了。然后你把她送到秦家小鎮來,讓她跟著文翔學習仙文,慢慢重塑體內洞天,補足天道法則,今后還可以走上仙路。”
浣碧用顫抖的手接過蓮子,連聲致謝:“多謝先生!”
秦笛道:“你可別把蓮子給了坤垅上人!”
浣碧嚇了一跳,忙道:“不敢。我也不舍得。”
秦笛又道:“我并不急著飛升,還要待一段時間。走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明白了。”
不久,秦家小鎮上多了一位身穿青衣的姑娘,這位姑娘便是浣碧的女兒浣紗,靈仙八階,身體不算太好,但也大致擺脫了天人五衰。她算是死里復活,因此對秦家人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