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早晨六點,被迫把腿和爪子裹成個粽子的段承則,在解拯看偏癱兒的眼神中,在幾個男護士的幫助下穿好野外防護服(無頭盔),這才坐在電動輪椅上,被一個五級的感知型異士推著,離開位于地底的兵區醫院。
此刻雖是早晨,然地表溫度已達32℃,這在華夏西南,或者說大災變前的西南上絕不多見,當然某個桑拿盆里的例外。
如今加上此地年復一年的高強度降水,解拯對這個華夏史上最脆弱的生命系也是相當費心了——不費都不行——這伙計昨天睡覺捂多了又中暑了,到現在還暈著。
本來解拯來時為了接生命系,動用的就是華夏內部最舒適的裝甲保姆車,曾經讓最為挑剔外部享受的班秀媛(留在首都的一級生命系)都十分滿意。
當然,考慮到這位身體不好,一應華而不實的裝飾都拿掉,換成各種保護這位脆皮奶的裝置。饒是如此,依舊低估了段承則的身體素質。
裝在輪椅上去前線的生命系,他可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沒奈何,只能先把人轉移到保姆車里的床上,才關上車門,準備從地表32℃的G省貴山市跑去地表47℃、呈半荒漠化的Y省定蒼城——沒錯,還是那個定蒼城。
全程一千多公里,預計三天到達,前提是沒有遭遇異獸異植襲擊,否則這時間還得再延長。
每延長一個小時,就有成百上千的異能戰士或普通士兵死去,時間刻不容緩。
“即刻出發,不得耽誤,如果這小子有什么嘰嘰歪歪的家長里短,讓他在車上解決。”解拯如是說。
早上七點整,一行六輛重型抗輻射裝甲車夾雜著一輛東風W28型改裝隱形裝甲抗輻射保姆車,從G省兵區管控區大門駛出。
早上十點,段承則從迷糊中醒來。
“喲,這是過什么節?”靠在床墊上,段承則透過窗戶向外看,只見車山車海,整個路上全是各種各樣兵用民用的改裝車,一看原處那座熟悉的山——這是還沒能出貴山城啊。
“不知道什么情況,都是進城的車,就只有咱們是出城方向的。”
段承則所在的保姆車里有六個異能戰士隨時待命,三個G省的、三個Y省的。
其中一個板寸頭雀斑臉上尉是六人中兵銜最高的,胸前的標牌顯示他叫董漠,隸屬南部特別異能作戰獨立團,算是解拯的直系下屬。
開口接話的也是他。
也許解拯吩咐過什么,除了涉及機密,他對段承則可謂知無不言。
“那就是城外有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地理課本上寫得,一出貴山往Y省,可都是舊公路加深山老林的組合,原先的大路不存只能走小路?”段承則努力起身,各種角度望外看,“在橋上嗎?”
董漠忙去扶他,手法倒是專業,不會給段承則造成二次傷害——說來慚愧,段氏脆皮奶已經脆到稍不注意就骨折的地步了,可經不起半分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