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著脖子的段承則從亭子里蹭出來,幾條鏈條跟玩兒似的從鸚鵡身上撫過,薅走能量,還故意裝作抓不到任由鸚鵡左右亂飛。
亂飛的鸚鵡大喊大叫著,絲毫沒發覺自己越飛越低,直到一頭撞上了亭檐的一只角。
“誒?”話癆鸚鵡甩甩頭從地上爬起來,扇扇翅膀準備再次起飛,哪知雙翅無力扇不起來,“飛不起來呢!”
此時一個陰影蓋在它頭上,鸚鵡歪頭看著逼近的段承則,姿勢改成張大翅膀挺起胸,嘴里非常誠實:“勞資是特別異戰團團長的鳥,你敢動勞資試試。”
見段承則沒啥反應,又大聲補上一句通用官話,“我們已無路可退,身后就是莫斯科!向我開炮!”
“你又給它看舊時-代的什么片子了?”向亭子走來的解拯滿臉無奈的對身邊的男子說道。
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有著正統兵人的堅毅氣度,他相貌英俊目光銳利,跟解拯站在一起仿佛是兩個極端,一個硬如鋼鐵、一個柔若絲緞,但通身獨屬兵人的氣度卻讓二人無比融洽與和諧。
哪知道段承則才不會管它是誰的鳥,誰的鳥重要嗎?
重要的是他自己都是被重點保護的對象,一路走來西部對于生命系的各種優待和三年的獨自逃亡,讓他遭遇威脅時第一反應是測算對方是否能碾壓他,如果不能他就——
“啪”一聲,被迫歪著頭的段承則抬腿把得瑟鸚鵡糊到亭柱上,順帶又薅走不少能量,同時表示:“小爺我一代國寶,管你丫幾級保護!”
解拯與男子見此皆挑挑眉毛。
“等會,就算它是自己作的死,但聽到我名頭還能這么狂,這小子有種啊。”男子摸摸下巴上的小胡子道,這動作一起,屬于兵人的堅毅氣度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痞子味。
“都說了么,人是國寶,就不怕你那套,你受了輻射還不是得讓他來救。”解拯抱著手,靜看段承則蹲下身子花式抽打鸚鵡的臉,還拔人家胸口上絨毛,惹得能量被薅得差不多的鸚鵡不住大叫“耍流氓啊”。
“兄弟,這鳥,我的。”男子倚靠在亭柱上,一手按著鳥頭,一頭搭在解拯肩上。
“知道啊。”段承則當著人家主人面,把鳥毛揪了個夠本才撒手,鳳頭鸚鵡忙不迭縮到主人腿后去,卻又被自家主人一腳踹到另一邊去。
“那你這是,對我有意見?別啊,欺負只畜生算什么男人,有問題沖我來。”男子北方口音很重,官話里兒話音頗多,跟定蒼本地語言大不相同。
歪著頭的段承則站起身,隨手把鳥毛揣進兜里,這才看向男子,而男子也認真看著他把自家鸚鵡毛揣上。
段承則看到男子相貌,有一瞬間愣神,隨即垂下眼瞼,嘴里倒是挺認真:“我聽說你們定蒼蟲子特別多,鳥肯定愛吃。我認識一只特別大的虎皮鸚鵡,是個妹子,正在找對象,當初跟它交流的時候它說喜歡鳳頭的,我答應了給它留意一下。”
“你這業務挺多,還兼職婚介所,等邊界穩定了你這工作也熱門。”男子點點頭,跟解拯道:“你帶來的這個可以啊,一來就給我家傻鳳介紹對象,我特么都還單身呢!”又向段承則道,“哎,跟我說說,那鳥妹子多大、好看嗎?”
段承則開始掰自己腦殼,準備把閃到的脖子扭回來,聞言也不含糊:“用人的眼光來說是挺好看的。
金黃羽毛、頭圓、嘴又利又尖,關鍵是看起來毛絨絨的,就是體型大了點,喜歡磕巨鐵黍的種子,單翅展翼長正好是舊時-代寫字樓的寬度,具體多少米它不知道我也沒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