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結束，午休后明易便開著車帶梅詩再一次去了核心區見范老，范老的精神看起來比上一次似乎還差了點。
常緋霜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范老來到會客廳里，梅詩看著此刻的范老臉上的分布的大片老年斑和深刻的皺紋無一不是在說著他老了，連眼睛里的光芒都黯淡了些許。
梅詩捏著口袋里的肩章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出來。
“好久不見了，梅老板。”范老沒注意梅詩的猶豫，反而笑瞇瞇的看向梅詩，“不知……你今日來找我這個老頭子做什么呀？”
“范老，您別這么說。”梅詩笑得勉強，萬千語言到了嘴邊都不知如何開口，干脆心一橫直接把肩章拿了出來。
就是這么的直白。
“這……這哪來的？”范老看見那枚肩章面色一變，常緋霜站在范老身后也是面色一變。
“這個，我這次來基地的時候路過了一旁的江市，后來……”梅詩將事情娓娓道來，中間省略了一些血腥場面，只是哪怕這般，在場的聽了都知道那時候的驚險。
范老顫抖著手接過那枚肩章，顫巍巍地在手中握了握，深深地嘆了口氣又問道，“他、他的尸體呢？”
“……蜘蛛體內液體是強酸，最后沒有看見……”這話梅詩說的不假，強酸加炸藥，梅詩后來和嚴暉在一地滿地黑渣里辨認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得出來，是真的尸骨無存。
“唉——他從來沒有對不起別人，唉……”聽見梅詩的話，范老閉上眼，重重地嘆了口氣，忽的看向了一旁陪著梅詩來的明易。
明易：【嗯？】
接著，在梅詩的注視下，范老將肩章居然交給了明易。
“這是……”明易不解，接過了肩章不知道范老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
“把這個給葉老頭吧。”
“這個和葉叔叔有……嗯？”梅詩忽然反應過來眼睛里充滿了不可思議，明易也抬頭看向范老，此時的范老已經倦了，慢慢閉上眼睛，一切都是身后的常緋霜解釋：“這枚肩章的主人叫葉未明，是葉院、葉老先生的的兒子。”
“！！”梅詩立刻看向明易，上午她和他說的時候沒發現明易對這事表示出一副熟悉的樣子啊。
明易對這事確實不了解，因為葉薇兒帶著葉老加入他們的隊伍的時候葉未明已經離開了基地了，加上葉老也很少和別人說起其他的事，除了他的老同事季老，大概還真么什么人知道。
“所以，葉老離開研究院也是因為他兒子的事么？”明易想起了葉老當初和葉薇兒加入自己隊伍的時候他有些蒼老的模樣，說著自己年紀大了研究所里也不是單純的研究，反而會牽扯一些上面的敏感事情，便離開了。
如今想來，怕是當時為了庇佑還剩下的唯一女兒而選擇離開，進入他們的隊伍吧。
“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確實如此。”常緋霜看著范老困倦的模樣，又看了眼手表，小聲和梅詩他們道歉，便要帶著范老離開。
梅詩和明易坐在會客室里，梅詩瞅了眼明易，猶豫問道：“這事真的要說么？”
“回去先和葉薇兒說吧，要不要告訴葉老，先問問她吧。”明易和梅詩都覺得這事說出來真的挺殘忍的，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也要他們直接說么？
果然，當葉薇兒被梅詩和明易喊到樓上，明易把肩章交給葉薇兒的時候，梅詩還沒說話，葉薇兒的眼淚就奪眶而出哭得自始至終梅詩都沒有來得及插上一句話。
“所以……我哥哥是死了是么？”哭了大概又半個小時葉薇兒這才緩過勁來，一邊擦著哭腫成核桃的眼淚一邊問，那都這么問了，梅詩也只能順著她的疑問點了點頭承認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