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兩個女生在那邊打鬧了起來,很快演變成嬉戲,鶯歌燕語啊,俞白咸魚躺著,陽光落到身上暖洋洋,他掀開了世界一角有巨大的陰謀,此刻他卻因為美好的午后變得懶洋洋。
俞白遠眺泛光的紅屋頂,像是見到了第一次暫停時的長街紅燈。
第一天目睹人類暫停,他干了什么呢?
他見到丑陋可怕的怪物從花江的眉心爬出,怪物誤把他也當作了不動木偶。
一沒帶忍具包,二熟知的世界天翻地覆升起的不安,震驚莫名里,俞白沒有輕舉妄動地對外形唬人的怪物做點什么。
他在不驚動怪物的前提下,留下影分身,去看了看外面。
那次,他飛掠了無數停止的人,凝固的街道,沒有其他怪物,沒有其他異變,說明出來檢查的怪物很少,說明……大局已定。他飛掠了廣袤卻出奇安靜的城市,最后選擇,坐到了東京塔上。
白天他也坐在高聳的鐵塔,晚上同來,明明是相同的地點,間隔不過半天,俞白再往下看,東京這座城市已經讓他感覺很悲傷很悲傷。
他孤單又安全的在那邊,一直坐到了暫停結束。
……
噠噠噠嗒,水珠像下雨似的甩在他臉上。
俞白默默抹了把臉,嚴肅地看向兩個女人,佐藤和花江,嬉笑之后開始聯合把矛頭對準他了。
佐藤:“快點來幫忙曬被子!”
花江夏葉也拘謹好意地提醒俞白,這么好的天氣光躺著就太浪費了。
俞白依舊婉拒了和她們玩水的建議,然而佐藤流蘇不知怎么提了一手他還欠著房東錢,受了饋贈,這個時候卻在旁邊干看著不幫忙。
“怎么就叫饋贈了,我只是欠著,會還的。”俞白這么說。
得先找個生計啊,弄點收入。
俞白從籃簍子里抱起床單,將一鋪一鋪白色干凈布料支撐掛起來時,想著,上次拿的封口費用的差不多了,總不好每次都用劫富濟貧的方式。
這天他和花江夏葉與佐藤流蘇聊了不少話,一位假白領真富婆、知性善良的御姐,一位獨自到大城市求學兼職偶像的高中生,普普通通,家長里短,俞白的體驗很難得,就是他自己編造的時候有點費勁,女人八卦來太起勁了。
公寓前的院子,洗衣房外的空地,時不時還會有其他住戶出入經過,人們笑著招呼,花江和佐藤在這邊還是蠻受歡迎的,俞白也注意到有住戶趴在陽臺上,笑著看下面的白色波浪。
俞白偶然間看見了一幅畫面:花江夏葉躲著水花,在陽光下笑的很自然。他覺得這位認識以來便印象很好的女人,在這幅畫面里笑得很漂亮。有那么一瞬間,他恍惚有種不真實感。他仿佛是在兩種不同的畫風里切換,一邊是平和靜謐的都市,一邊是腐爛和充滿惡意的真相。俞白不是沒有見過笑容,哪怕是在戰火紛飛,草菅人命的地方,他的忍者生涯里同樣見過許多綻放的微笑。然而那些,或許是在殘酷破敗大時代的背景下,總是讓他覺得缺少了些東西……花江,高中生,大家在認真幸福地生活啊。
他能做的,就是在珍貴的和平時光里,好好地幫房東把被子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