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淮眼底清明,語氣鏗鏘有力,可是心中卻另有一番思量。
其實對方沒必要騙他,畢竟實力差距巨大。而且看他們的神態與其說話的語氣,也不似作偽,只是人心難測,他多保持幾分警惕不會錯。
至于他剛剛說那話,也是為了試探出幾百年前發生的事。
畢竟他從木源山人以及谷主那里,都沒有得到準確的描述。
前方,那雪白長發的女子嘆了口氣。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畢竟身為后輩,不用背負上一代人的仇恨。”
“不過,既然你不信……”
她眼底起了恍惚的神色,平靜道:“幾百年前,南域的妖魔道不斷壯大,越發猖獗,甚至多次插手正派的事。
后來,西域華封派的弟子一夜之間暴斃,這件事當時便在各大宗門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要知道這華封派里不乏高手,甚至還有大乘境的前輩,可是這些修士無一幸免,全部死狀凄涼。
我們東域的各大宗門也起了警惕,派各弟子前去調查,里面這些人不乏精英,可出去的弟子卻杳無音信,也沒有發出任何云信求助,然而過幾天后,他們的命牌卻在一夜之間碎裂。
后來,隱約有消息傳來,這些人全部都死于蠱術。”
聽到這里,霍江淮抬頭,目光凝起。
又是蠱術。
西門無形。
這個名字在他內心咀嚼了無數遍,最后又將之咽下。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一個門派滅門,甚至連探查消息的弟子都無一幸免,這人究竟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怪不得,連晏無殤那樣的存在都無能為力。
“所以,我們宗門的弟子是死于那一場探查?”
周圍的面具男子搖了搖頭,平靜道:“那場探查雖然對于我們來說雖有損失,可是還沒有到如此嚴重的地步——畢竟不可能派所有的弟子全部派去前往。
而且妖魔界的魔君各占領幾處城池,各自為王,并非都是一心的,只是按照他們的實力,分為七大魔君一大魔尊。那位魔尊擅長蠱術,神出鬼沒眾人皆知。
這件事情引起了各大宗門的憤怒,于是便集結精英力量,共同討伐西南域的魔尊。”
“當年那場戰役,所有宗門齊心協力,我們按照原有的路線前往,本來以為這樣便萬無一失,哪知道與景仙門會合時卻出了差錯。
我們迎來了魔尊以及帶領的一眾魔修,而本應該早早到達的景仙門弟子卻遲遲未來。那是一場苦戰,我們所有的人都拼盡了全力,揮灑了渾身的熱血,可是依舊未能敵過。”
霍江淮聽完一頓,抬頭。
男子是用輕而輕描淡寫的語氣描述的,神情平靜,那些事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可是霍江淮能夠猜到,那是多么壯烈的一幕。
“后來景仙門難道沒有解釋么?”霍江淮一字一句緩緩道。
“也許是遇襲,也許是中途遇到什么埋伏耽擱了時間,這世上總是有無數巧合。”
然而巧合,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巧合。
雪白長發的女子搖頭,開口道:“當初便有傳聞,景仙門的某些長老和冥淵殿的魔尊有勾結,不過大部分人都當這是無稽之談。”
周圍的風靜了。
沒人再開口。
霍江淮突然想說些什么,打破此時凝肅的氣氛。
然后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肺腹部一陣疼痛,像是有一股兇猛的氣流在其間橫沖亂撞,尤其霸道。
這是怎么回事兒?莫非是早上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不行,自己絕不能這樣倒下去——剛剛才談論的如此嚴肅凝重的話題,他還想再發一番狠誓,勢必要讓有關人員付出代價之類的,好好熱血一番,結果一下子就焉了……
這根本不是正經主角應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