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柴伸了個懶腰:“早在之前,我就察覺他使用了易容術,而且看你的眼神不對勁。”
他調侃道:“當時我還以為對方是妒忌于你的風華氣質,如今看起來是有舊怨?”
“算是吧,當初在西域的事。”
說到這里,霍江淮也想起了剛剛巫銳死去時的慘狀,已經插在他胸口上的輪回之刃。
在面臨七印魔君時,他便感受到了那令人忌憚的力量,這把妖刀甚是不詳,賦魂劍也提醒過他。
可是他實在說不清楚,那種奇異的感覺究竟是怎么回事兒,這個妖刀看起來是在保護他,可是霍江淮每每觸及它的力量,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逃避感。
眼前這韓千柴也是個有趣的人,他明明滿腹疑惑,可是就是不發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霍江淮也發現對方在一些小伎倆頗有研究。
地平線從廣場上逐漸升起,站在這片一望無垠的土地上,他內心前所未有的開闊。
韓千柴在一旁悠悠道:“此次大會,各個宗門派出的弟子,必須在兩百歲以內,這不僅是年輕修士的切磋,也是各個宗門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刻。
往些年,那些中域的人總是壓我們東域的修士一籌,畢竟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靈氣更加充裕,不乏有許多驚才絕艷者出現。
不過這此次大會,我想,會有些變化了。”
說到這里,韓千柴意味深長地看了霍江淮一眼。
對方習慣于隱藏實力,年紀輕輕,便有擊殺七印魔君的力量。
他以往也曾聽說有一些氣運極好的天才,可是都沒有見過像眼前這人一般。不僅外貌風華上,讓人無法比擬,一眼記住,在修為上的造詣也如此之大。
要說韓千柴在圣詠宗內,也算一個特殊人物。
在眾弟子看來,比起修煉,他更喜歡琢磨一些旁門左道。每日手里拿著一個酒葫蘆,醉醺醺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求上進的模樣。可一旦出手,便像渾身換了一個人。
閑聊之余,霍江淮目光無意間掠過前方。
在陣法邊的高臺之上,立著一塊石柱,上面密密麻麻,浮現著許多散發著金光的名字,一股說不出的神圣力量圍繞在其間,直插云霄。
“這是什么?”霍江淮問。
韓千柴解釋道:“以往那些曾在大會上取得過名次的修士,名字會出現在其上,算是一種實力的證明。”
“師兄,我想去看看。”身旁的煙詩云捏了捏她的袖袍,清澈的眼底掠過一絲好奇。
霍江淮也起了幾分興趣,拿起手中的賦魂劍,隨著光芒一閃,一道溫和的力量將他們幾人籠罩,御劍而行在石柱周圍。
然而在三尺外,他們便無法靠近,石柱周圍縈繞著一股凝厚的氣息,讓人無法接近。
與此同時,霍江淮也發現,石柱之上除了散發著金光的名字,還有淡灰色的,看起來要逐漸消失的模樣。
韓千柴跟隨其后,似乎看出他心里的疑惑。
他望著前方的石柱,目光有些唏噓:“灰色的名字代表已經隕落的修士。這些年,也有許多天資絕艷之輩將名字印刻在石柱之上,然而沒能熬過飛升,便已經消散。
當初我只是一個人間入道的散修,天賦比我好的人極多,當初遇到的許多道友重傷有之,隕落有之,有的甚至遁入心魔。而我反而有幸被顧掌教收為親傳弟子,修行之路變得順利了許多。
這人間啊,很多事都是說不準的。”
似乎是想起什么往事,韓千柴眼底掠過一絲落寞的情緒,轉瞬又恢復平日嬉笑散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