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兩人便在花園散步,或者她抱出古琴來,讓他來聽自己新練的曲子。
夜深。
帝王的浴湯鋪滿了花瓣,衣裳掛著繡著鳳求凰鳴的屏風上,所有宮人都退的遠遠的。
行止趴在他肩頭,長發散落,露出的香肩上滑著水珠。
“現在都說,我不能做個好皇后啊!”行止有些惱人。
“誰說?”楊絮棠眉一擰。
“……!”誰說的他不知道嗎?還用她來告狀。
“你能不能做好皇后,是朕說了算。”他捧起她的臉說。
行止圈著他,似乎不在意自己一身軟肉在他身上磨蹭:“我會不會讓你很難做呀?”
“我很享受……”他輕輕拂開她頰邊微濕的發,指腹在她唇角滑動。
此生他做皇帝,不是來束縛她的,是要她過的更快活,更肆意的。
行止也不是沒想過要約束一下自己,但她前世今生都肆意慣了,要她改的規矩些當真會有些難。在她心里,男人既是老師又是戀人,他是那么神通廣大,必定能解決所有事情。
池湯里,白色的蒸氣飄渺,她雙頰緋紅,水眸迷離,透著幾分狐貍般的狡黠得意。
“你享受什么?”
楊絮棠眸光深黯,手掌所到之處盡是一片酥骨的軟嫩,他道:“享受現在……”
行止環緊他,在他臉頰上重重親了一下。
“嵐州,你怎么能待我這么好呢?”
柳是如說,皇上是把他對人的所有寵愛全都給了她。
他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說:“因為我只有你……”
行止一愣,猛然回過神,是的,他只有她啊!
楊家當然還有人,楊絮風還守在越州呢?但是,他們兄弟的感情很淡薄。
“而且,我也只要你。”他說著,叨住了她的唇瓣。
兩人沉進了水里,激起了陣陣的浪花,在水霧間,隔著屏風隱約能看到重合的身影。然,無人敢多看一眼。
六月初二,封后大典。
行止天不亮就開始裝扮,她穿的是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里配鏤金絲鈕牡丹花紋錦,下擺扔鳳穿牡丹宮裙。頭上戴的七尾鳳簪,祥云花錨,鳳冠之上鑲十八顆拇指粗東珠,十分耀眼。
行止的五官是很明艷的,她常年男裝行走,氣質上多了幾分英凜大氣。如此一身華貴的裝扮出來,實在雍容貴雅,艷麗照人,有母儀天下之勢。
余氏和知微姐妹皆眼眶泛紅,余氏還悄悄抹淚。
“娘,你哭什么啊?”行止動了動脖子,這個鳳冠太重了,壓的她脖子疼。
“我太高興了。”余氏笑著說。
知微和知悅都沒有想到,行止有一天有做皇后,個個歡喜又感慨。
直到外頭的揚長來通報,皇后娘娘要上鳳輦,吉時快到了。
行止這才由不言不語伴著緩緩而出。
封后大典,鳳帝十分重視。
受封,賜寶印寶冊,受百官朝拜,到東山祭天。這一套流程下來,十分累人,行止覺得比她行軍打仗還累。
可是當她在朝堂之上,看到身著龍袍的帝王緩緩朝自己走來時,她綻放笑容,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