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曬得黑里透紅的親隨急忙佐證了自家少爺的話,言之錚錚的說:“這陳行之可不僅是杭州府的第一才子,還是文曲星君下凡,這柄折扇,便是我家少爺托了許多關系才從他同窗好友那兒求來的。”
岳征愣了半晌,他低頭看向地上的那零散折扇,一時間竟有些詫異——莫非這真是行之寫的?
“哼,鮑鴻!”適才介紹陳憲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常黑牛陳憲便是陳行之,這黑臉漢子此時尚不知情,便嗤笑一聲:“你以為我等是傻的不成?隨便找一破折扇,還訛上了?”
鮑鴻整日里混跡在這小小的青浦,也算是讀過幾本書,偶爾出行在外也接觸過不少的文人墨客,于是乎成天便以文人自詡。
他知道這常黑牛窮得叮當響,只有眼前這個岳征才是自己的主攻目標,再考慮到他屋中坐著的幾個人或許便是他在杭州那有錢的妹妹帶來的,于是便轉移目標,再次瞇起眼,滿臉鄙夷的沖著岳征道:“岳黑子,你想清楚了嗎?”
說完這話,他也不待岳征回應,便故作寬慰的一笑道:“你這家里都來客人了,可不能讓他們久候,否則豈不是怠慢了客人?”
“我……”岳征原本就是個老實巴交的漁夫,此刻滿臉憋的通紅,憋了半天才一咬牙開口說道:“我不賣,鮑鴻,你莫要在糾纏于我了!”
“好!好!”鮑鴻這一次算是聽清了,他先是咧嘴平和的笑了兩聲,繼而轉過身去,似是要走,可還不待岳征松一口氣,他就整個人突然間轉過身來,隨之抬手就往岳征的臉上摑了過去。
見這鮑鴻一言不合便要動手,岳征神色一慌,下意識的就后退了一步,立時讓這來勢洶洶的一巴掌摑了個空。
“你他媽的長本事了,還敢躲!”鮑鴻一擊未中,卻給自己閃了個踉蹌,當即勃然大怒,兩條縫狀小眼已經瞇的瞧不見了,一嘴牙咬的咯咯作響,再一次揮手向岳征的臉上摑去。
岳征被他罵的一愣,此刻竟站在原地一步不動的瞇起了眼,似乎是準備讓這鮑鴻扇一巴掌消氣了。
“啪。”一個書生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前,這書生抬著左手,輕描淡寫的將鮑鴻的手腕緊緊的扣住了。
岳征睜眼一看,眼前這給自己出頭的人,正是自己那便宜妹夫——陳行之!
陳憲扣緊了鮑鴻的右手手腕,繼而手臂一擺帶著對方的手腕向外一扭,擒拿中的反關節技術被輕易的施展出來。
“哎呦!”待鮑鴻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跟隨著扭曲的右臂向右側傾斜,疼的擠著眼喊道:“哎呦,疼,別,你他媽誰呀!”
“陳行之!”陳憲淡淡的說出這三個字來,繼而抬起右手,就狠狠的往這廝臉上摑了一巴掌。
“啪——”陳憲這一巴掌含怒而發,自然力量極大,發出的清脆聲響直接讓岳征的眼角抽了抽。
“這一巴掌,是為了你先前打人。”陳憲冷哼一聲,解釋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我陳憲向來爽快大方,今日你送了常黑牛一巴掌,我便替他還你十耳光!”
他話音未落,就再一次高高抬起右手,狠狠的扇在了鮑鴻的臉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