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頭暈,鼻梁上更是火辣辣的痛楚。
鮑鴻醒來了,他剛睜開眼,便悚然一驚,那個不知真假的陳行之,正含笑坐在自己對面。
他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陡然意識到自己的手腕、腳踝都被捆在了身下小小的椅子上。
“醒啦?”對面的人抬眸瞥了瞥自己,語氣竟有些溫和。
“你,你要做什么?”鮑鴻神色驚惶,他開口便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三叔可是典史大人,你如果……”
“別著急。”陳憲輕笑一聲,擺手打斷了對方色厲內斂的威脅:“我知道你是這上海縣的小霸王,厲害著呢。”
“渴了吧?”陳憲看向滿臉茫然的鮑鴻,微笑問道。
“我……”鮑鴻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陳憲喊道:“鮑少爺渴了,還不快給他弄點水來!”
話音剛落,便只覺得有人從身后將一塊布蒙在了自己的臉上。
“咕嚕嚕——”水,隔著布潑了下來。
窒息、黑暗、死亡,也隨之而來。
片刻后,那塊險些讓他窒息而死的布被人陡然抽掉。
鮑鴻大口的喘著氣,他望向陳憲的眼中已經滿是驚惶和恐懼了,說話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我,我爹一定會讓家里的高人來救我的,你若是殺……”
“鮑少爺又渴了!”陳憲淡然的笑了笑。
“我——”鮑鴻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塊布再次讓他陷入瀕死。
半個時辰后,陳憲走出后罩房,先撐了個懶腰,才向等候在那里的許碧君等人迎面走去。
“陳公子……”許碧君望向陳憲,有些緊張的問道:“您可問出了些什么?”
她當然知道嚴刑拷打、逼供之類的手段,但……適才這房中竟只有細細的水花聲,并無任何慘叫和掙扎。
“哦,知道了,他家里還有幾個白蓮教的高手,身手都最差的都和那個……”
“汪擒。”許碧君開口提醒道。
“對,最差的都比這汪擒要強的多,其中還有兩人是官府通緝的要犯。”
陳憲皺了皺眉毛,心中只覺得這小小的上海縣都能有白蓮教的人出沒,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組織,也難怪這勞什子白蓮教能夠歷經幾個朝代而不衰了。
樊定波擰起雙眉,嘆了口氣說道:“行之,這該如何是好?若他鮑家真窩藏有白蓮教的妖人,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抄家滅門了,我們不僅抓了他們家的少爺,如今又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他說到這里,搖了搖頭,神色中滿是憂慮。
“我們還是走吧!”米郕也隨之搖了搖頭,繼而望向許碧君勸道:“許小姐,不如也和我等一起先離開這上海縣,等我們報了官,自然有官府來剿滅他們!”
“走?”許碧君雙眸怔著猶豫了片刻,旋即還是搖了搖頭:“我馬上就叫家人安排船只連夜送你們離開,出了這上海界限,你們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