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懲是一點也不想跟眼前這個小惡魔一起進來收繳贓物,便悶不做聲,滿臉的不情愿。
小惡魔此刻卻東瞅西望,似是一無所獲,便挑著眉毛問道:“小蘇,如果你是這片大海之王,你會把你的寶藏藏在哪里?”
蘇心懲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說道:“大海之王,自然要把寶藏藏在海里,哪里會隨隨便叫你找到了?”
“海里……”陳憲突然怔了怔,片刻后他突然大笑一聲,當即就開始脫衣服,邊脫還邊喊:“小蘇,你真是太聰明了……”
當陳憲留著鼻涕的坐上了回許家大宅的馬車時,已經到了凌晨,米郕更是在知縣大人安排的馬車上睡的欲仙欲死,時不時的將腦袋靠到面無表情的蘇心懲肩膀上,隨后又被后者一臉嫌棄的推了回來。
馬車骨碌碌的停在了宅邸之前,陳憲剛剛跳下車來,便瞧見兩個人影正坐在宅邸正門前的臺階上。
門廊上懸著的燈籠發出淡淡的火光,這兩名女子就那么托腮坐在那里,風兒輕輕的吹過,門前樹梢上新發的綠芽便隨之搖搖晃晃,隨之一起搖晃的還有那兩個孤零零人影,冷冷冷清清、寂寂寥寥……
“小釵!”陳憲瞧清楚了那兩個人,便覺得心頭一暖——自己出發之前,為了防止陸小釵擔心,說過第二天晚上便會回來,想不到她當真會一直在門口等自己到現在。
女子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茫然的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向這邊瞧來,待看清了那個白衣書生的樣貌后,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中便充滿了喜悅,整個人猶如花兒一般展顏笑了:“官人——”
陸小釵今日上身穿著藕色羅衫,如薄霧籠花,雙臂玉肌隱約可見,下身則是碧紗襖裙,發髻上旁插著的金玉梅花兩對,更顯得整個人如同冰雕玉琢一般。
她欣喜的站起身來,迎著陳憲走了兩步,步伐卻有些搖搖晃晃,緊接著便覺得鼻尖發癢,頭似乎也有些疼了起來。
她恍若不覺,蓮步輕挪的走到了陳憲的面前,卻見心上人兒臉色泛白,雙眸中滿是血絲,便有些焦急的開口說道:“官人,你太累了……”
“他哪里是累的……”蘇心懲在后面翻了個白眼,道出了實情:“貪財心切,這天還沒暖,又下水了……”
像是配合蘇心懲的話一般,一縷清水即時從陳憲的鼻尖下流了出來,他急忙抬手一抹鼻子,笑著寬慰道:“我現在身體好了,一丁點兒小感冒,睡一覺便好了,真的沒事兒!”
陸小釵卻緊張了起來,在她的心中,眼前的人兒在過年前剛剛大病了兩場,眼下身體的根基還沒有完全恢復,此刻竟然又染上了風寒……
于是半個時辰之后,陳憲便滿臉無奈的被推進了后罩房,整個人泡在了滾燙的木桶里,木桶上方還被加了個碩大的蓋子,只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面。
他渾身**,雖然有了個蓋子遮羞,但望著面前一對千嬌百媚忙前忙后的主仆,依然有些尷尬的小聲道:“不用再燒水了,我感覺差不多了,小釵你瞧……我連鼻涕都沒了!”
“這可不行,官人您連遭大病,再加上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好,可萬萬不能大意!”
“是啊!少爺,您可別讓小姐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