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先生,你這成天不吃不喝的干坐著,可著實讓在下太為難了!”一名小兵捧來了熱騰騰的飯菜,卻見桌面上中午端來的飯菜依然完完整整的放在那里。
蒼火頭瞄了一眼這個滿臉苦澀的小兵,對方餐盒中的香味源源不斷而來,讓他原本就覺得饑腸轆轆的腹中更顯得空洞了幾分:“你走吧,告訴陳行之,除非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了,旋即穿著青布長衫的書生,手中擰著個酒壺,咧著嘴大咧咧的走了進來,笑道:“蒼先生,你若是餓的瘦了,可別說在下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啊!”
蒼火頭冷哼一聲,板著臉甕聲甕氣的說道:“陳行之,你總算肯見我了!”
陳憲心中嘖嘖——又不是閨怨的小媳婦,你這禿頭賊腦,滿臉大胡子的,還跟我來這么一出……
他哈哈笑著接過了那小兵手中的餐盒,將其中的菜品一一放在了桌面上,又將那細嘴酒壺擺在了正中,才自顧自的坐在了蒼火頭的面前,說笑道:“蒼先生果然功力非凡,兩日沒有吃喝依然神采奕奕,莫非是練成了龜息**?”
蒼火頭自從那天晚上,親眼看到陳鑒胡用刀子捅進了葉宗留的胸口之后,便一直想要回去尋陳鑒胡的晦氣,他甚至想好了,自己絕不會簡單的讓那個該死的書生死去,自己要一刀刀的把他剜成肉片……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他根本沒有機會甩脫身邊幾個士兵的貼身“保護”,如今更是被羈押在這崇安城中,甚至連續幾日連門都沒出去。
蒼火頭瞄向了滿臉笑意、毫不掩飾心中興奮的陳憲,心中便覺得眼前這人當真是該死,便冷眼問道:“你的那個護衛呢!”
“哦……”陳憲挑了挑眉毛,笑道:“這幾天她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甚至連洗澡的功夫都沒有,這好不容易進了城,我不就叫她先去洗洗澡……”
“好!”蒼火頭雙眸一亮,開口便道:“那,我便取了你的狗命,再殺出去宰了陳鑒胡……”
“哈哈,蒼先生可真會說笑。”陳憲毫無懼意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滿臉笑意的望向蒼火頭。
“什么?”
“我說,蒼先生雖然性格粗魯,但卻絕對不是個傻子。”
蒼火頭愣了愣,旋即才說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蒼先生眼下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宰了陳鑒胡、陳恭善,為葉宗留報此背叛之仇不是嗎?”陳憲哈哈一笑,抬起手仔仔細細的斟了兩盅酒,旋即挑眉道:“這可是精釀的好酒,不嘗嘗?”
“你是什么意思?”蒼火頭根本瞄都不瞄一眼那清澈美酒,只是皺眉問道:“陳恭善怎么會成了叛徒?”
“兩個問題,容我一個一個來!”
陳憲笑道:“第一個問題,先生既然想要殺了叛徒,自然需要安然離開此地,若是殺了我,恐怕蒼先生會先那幾個叛徒離開人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