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安靜了半晌之后,衛清清仿佛下定了決心,小聲道:“你來吧!”
“啥?”陳憲愕然轉身望向這個少女——感情剛剛這半天,你都在考慮這種事情?
他轉念又想——那天自己和黃落蘅討論春藥的事情,自己說自己就是個行走的春藥,今日一看……衛清清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都受不了自己,嘖嘖,我還真沒信口胡謅啊!
少女見陳憲騎在驢背上獨自傻笑,便抿了抿唇,催動著身下的黑驢靠的近了些。
她雙眸亮的仿佛天空中的星辰,通透無邪。
少女勇敢的將上半身探了過去,然后像是小雞啄米一般的在對方的臉頰上輕輕的點了一下……
“哈?”陳憲被衛清清的主動嚇了一跳,原本巧舌如簧的這廝,此刻竟然不知如何開口了,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是不是我針對她木訥老實的性格制定的矯正方案矯枉過正,下藥太重,讓這小妮兒深深地迷戀上了我?
“先生——”衛清清抬眸望向陳憲,抿唇小聲問道:“現在,咱們做過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有娃娃了……”
“不會不會……”陳憲苦笑一聲,旋即寵溺的伸手揉了揉身邊少女的腦袋。
衛清清的話很少,人很乖巧,整個人若是不犯憨的話,儼然就是一朵出水芙蓉、一位小家碧玉。
二人從杭州一路南下,至今已近一月,除了洗澡和方便外,竟是連吃飯睡覺都形影不離,正是因為她的這種性格和表現,讓陳憲下意識的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傾述對象以及……一位乖巧靈動的紅粉知己。
當他常常習慣性的用數百年后的段子調侃、戲謔的時候,更是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枕邊人。
到了此刻,陳憲才醒悟了過來——張太衍那牛鼻子老道,可不是送個小妞給自己練習撩妹技能的……
可是,問題來了,自己現在扭轉這種習慣,還來得及嗎?
崇安本就是山城,出城的道路蜿蜒的像是一根彎彎曲曲的紅線——月老手中的紅線。
沿著山路又行了半刻鐘,二人便轉出了彎曲的山道,入眼是一條潺潺向東流淌的小河——九幽河。
數日之前,葉希八、陳鑒胡、陳恭善這三人在此地進行了滿懷悲情的會師,而如今陳恭善早已經被蒼火頭一錘子搗爛了腦袋,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至于葉希八和陳鑒胡二人的際遇也各不相同……
當然,此時此刻這九幽河畔斷然不可能站著葉希八、陳鑒胡這種敵人。
抱著一柄樸刀的刀客正牽著馬站在河邊,瞧見自己二人行來,便挑眉淡然一笑。
此地臨近河畔,從山間吹來的風有些濕冷,以至于陳憲在交衽長袍內穿了一件圓領短衣,而衛清清更是在紗裙之外披了一件披風。
這刀客卻只穿著一襲露著膀子的薄衣——蘇心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