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按照白蓮教的立場來說,自己幾人現在算是身處“敵占區”,之前潛入進來的時候,是因為沒有被發現。
可是若是對方一心想要搜尋自己這些人的下落,除非自己幾個人能夠騰云駕霧,否則怕是連這沙縣周圍三十里都出不去……
“呵呵呵——”羅海自覺已經是九死無生之局,便狂笑一聲,旋即猛地一拍桌案上的酒壇,昂首痛飲。
“咕咕咕——”他連續灌了幾大口,只覺得從喉嚨到胸腹無處不痛快,便暢然道:“好酒。”
說把這話,他便猛地抽身而起,腰間鋼刃遽然而出,筆直的向對面的書生胸口直刺而去!
“錚錚——”鐵棍和長劍幾乎同時出現在了那刃之上,旋即兩者像是在一瞬間交換了意見一般,鐵棍全力下壓,直接將那鋼刃砸成了兩半。
而長劍則在空中靈巧的一晃,在下一瞬間,便已經抵上了羅海的喉結之上。
“轟——”跟隨羅海而來的幾個士兵,此刻方才晃過神來,奈何他們剛剛摸到武器,那條通體漆黑的鐵棍,便陡然劃了一道長弧,轟然間將幾人盡數逼退了。
“葉希八,你到底得了這姓陳的什么好處,竟然會為他拼命?莫非你忘記了你兄長葉宗留是怎么死的了嗎?”
“我一直覺得你是江湖中的豪邁漢子,可今日才發現,你竟然是這種貪生怕死之徒!”
羅海被劍尖死死的頂在了脖頸之上,只要那個白凈俊俏的女子輕輕的一抖手腕,便可以讓他魂飛天外。
可是現在本就是必死之局,既然已經必死了,那耍些口舌,讓這些家伙心中不痛快,豈不是痛快?
若是能將葉希八罵的幡然悔悟,或許還能尋到一線生機呢?
“聒噪。”葉希八并幡然悔悟,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尋到一線生機,反而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了這兩個字來。
門外的官兵此刻已經聽到了房中的動靜,隨后魚貫而入。
鋼刀雪亮,甲胄鮮明。
再也沒有機會了……
羅海輕輕的闔上眼,心中暗嘆:“鏟平王,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哈哈,羅將軍的功夫果然不錯,剛剛那一刀妙到巔毫,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白袍書生咧著嘴站了起來,雖然他在暢快大笑,但他的聲音讓人只覺得心中壓抑。
羅海睜開了眼睛,旋即便驚訝的發現自己頸間的那柄長劍悄無聲息的移開了,只是握劍的那位女子還在警惕的瞥著自己。
“陳,陳憲!”羅海咽了口唾沫,怒目瞪視著那個洋洋得意的書生,頗有幾分色厲內斂的說道:“今天算是我兄弟們倒霉,但是我羅海混跡江湖這么多年,從來不怕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所以,你若是想羞辱于我,或者是從我口中打聽出什么情報來,那是想到不要想了……”
陳憲聽著這廝的這番表態,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最終他終于忍不住笑的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拍著大腿道:“羅兄弟何出此言?我何時說過,要對你們做些什么了?”
“你莫要羞辱于我!”羅海怒目道:“你先前已經說了,待吃完這頓飯,我等就要上路了……”
“上路?”說到這里,羅海突然自己也愣住了,他愕然看了看陳憲,又環顧四周,滿臉不可置信的道:“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