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鴻則是盯著這位青年,瞇起了眼。
“你的聲音……有點熟,當初提醒完顏車古的話……是你說的吧?”
羅鴻幽幽道。
“告訴我,你的名字。”
那青年神色一變,不說話了。
長平郡主盯著羅鴻,一席烈焰紅裙在風中飄蕩,沒有再說什么。
遠處,蕭二七卻是眼睛一亮,靠著宮殿門欄,大笑道:“此人叫魏閑,是大夏皇宮中那位魏千歲的干重孫。”
蕭二七的話傳來,讓廣場上的氣氛頓時一變。
羅鴻看向蕭二七,蕭二七調皮的眨了眨眼。
羅鴻會心一笑,朝著蕭二七微微頷首,爾后,取出了人皮冊子,在針對對象欄寫下了魏閑之名。
蕭二七則是有幾分小激動。
出現了!
落紅公子的小本本!
收起人皮冊子,羅鴻看了小豆花一眼,勾勾手,“跟上。”
爾后,白衣飛揚,帶著半身血氣,帶著抱劍的小豆花,朝著宮殿外走去。
長平郡主,以及諸多大夏天才,卻是在羅鴻逼近時,下意識的紛紛側身讓出了一條路。
這一日,羅鴻于稷下學宮一劍殺人,并帶小豆花從容下山。
無人敢攔。
……
春風小樓。
夫子與李修遠正在對弈。
棋盤上已經星羅棋布了許多黑白子。
對于邪修宮前所發生的事情,他們亦是清楚的知曉。
“入稷下學宮第一天,便殺一學子……小師弟可真行。”
李修遠笑道,落一子。
“我們修儒又不是修佛,不主張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叩問的是本心,追求的是天地浩然,心念不同,又如何心思浩然,況且羅鴻小子又不是亂殺無辜……”
“跟隨在羅鴻身后的小劍侍叫做姚靜……帝京姚御史之女。”
夫子笑道,拈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很快又擺了擺手,將落下的棋子給拎了起來,苦思冥想后,又換了一個位置落子。
李修遠對夫子下悔棋的行為卻見怪不怪,他則是驚詫于姚靜的身份,聯想到死去的歐陽釗,似乎明白了什么。
“姚御史之女么?可惜了不畏強權,敢說敢彈劾的姚御史……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凄厲下場。”
李修遠感慨。
夫子笑了笑,“這女娃子還是張懷義救下的。”
“張首輔?”李修遠一愣,爾后沒有再說什么,小樓間便又恢復了平靜。
許久,李修遠的聲音再度響起。
“夫子,那小師弟殺人之事?”
“小師弟這一殺,怕是又要引起不小的麻煩……”
夫子輕笑。
“不用管,哪怕他屠盡半個天下又何妨,實在不行,回到稷下學宮,老夫亦是保他無恙。”
“那小子有句話說的沒錯,成了夫子弟子,豈是為了受氣?”
“你啊,羅鴻啊,都是受不得氣的主。”
李修遠拈子落下,一笑。
“夫子休亂說,我可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