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不斷落下的壓迫,羅鴻亦是怡然無懼。
……
天安城。
皇宮,天極宮。
封閉的天極宮之中,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睜開了眼,眼眸微微波動,視線穿透了窗戶,看穿了一切。
咻!
高離士飄然落下,拂塵搭著手臂,微微躬身。
“陛下……”
高離士感覺到了天極宮中那尊存在睜開了眼,不由有些古怪,如今的天安城中,誰能夠引起陛下的心境波動。
而天極宮中的存在,并未與高離士有任何的言語交流。
在那雙眼眸之中,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位盤坐在風雨飄搖的山巔的少年。
有人在踏足他留下的道。
……
安平縣,稷下學宮。
春風小樓中,人影依舊,夫子坐著搖椅,輕輕搖蕩著。
而李修遠帶著羅小小已經離開了春風小樓,夫子又得空閑,欣賞著天上的云卷云舒。
忽然,夫子一怔,啞然失笑。
“這小子,果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不知道能走出多少步呢?”
“其實參悟什么道,對他而言都太早,讓他入長陵,目的也并不是為了悟道……”
“那小子看過的風景太少,經歷的也太少,能悟出什么道?”
“更重要的還是心境洗禮,若是有一個堅定的心境,才能成長為真正的強者。”
夫子笑了笑,捏起一杯茶,輕輕的喝了一口。
砸吧了下嘴,夫子稍稍感覺有些可惜,他不能意志降臨吃瓜觀看一下羅鴻到底能踏出多少步,否則會驚動那人,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
長廊的盡頭,有風吹來。
那是一股壓迫感十足的風,風中裹挾著無上的威嚴,要不斷的將羅鴻給壓的跪伏。
實際上,羅鴻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若是跪伏在長廊之上,直接就能抵達長廊的盡頭。
這種輕輕松松的辦法,只需要跪下便能得到,在極力的誘惑著羅鴻。
這種感覺很強烈,而且在他的內心中無限的放大。
羅鴻邁出的步伐越多,這感覺就愈發的強烈。
但是,羅鴻咬著牙,并未理會,三十步,四十步……
長路漫漫,一眼看不到盡頭,四十步,仿佛只是走了個寂寞一般,長廊的前后,都只剩下了無盡的漆黑,兩側亦是無盡的漆黑。
仿佛是一條鋪就在黑暗中的路,讓人在行走之間,有幾分內心的惶恐。
愈發的讓人想要跪伏而下,直達終點。
羅鴻沒有,也不愿。
他的意志海在顫動著,心神中的一切都仿佛被屏蔽了似的。
他與圣人虛影,魔劍阿修羅,小佛鐘之間的連續都徹底的斷開。
如今能夠幫助他的,似乎只剩下他自己的意志力。
“跪下就能直達終點,但是……這嗟來之食,誰要啊?”
“我差你這點三瓜兩棗的?”
羅鴻罵了一句。
跪是不可能跪的,他挺直了腰桿,繼續前行。
五十步,六十步,七十步……
轟!
恐怖的壓迫越來越真實,頭頂之上的那雙高高在上的眼眸,散發出愈發沉重的壓迫。
“大膽!跪下!”
忽然。
羅鴻的心頭之間,炸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
那仿佛是無上存在的一聲呵斥,要讓他的心境炸裂,要讓他跪伏,讓他臣服,讓他俯首……
而羅鴻卻是氣笑了,一聲呵斥就想讓他跪伏?
他羅鴻乃是官方認證的小惡人,殺人無上,手中沾染滿了血腥。
你呵斥我一句,我不會罵回去?
“艸!”
羅鴻簡單,干脆的罵了一句。
你當他羅鴻是小豆花,隨便兇一下就乖巧無比了?
雖然是意志體,但是羅鴻感覺自己渾身似乎都布滿了汗水。
八十步,九十步……